人都闹气,各自生各自的气,各自不知道对方生的什么气。 也怪好,鱼承恩想,鸡鸭也能吵吵起来的样子,还吵得欢实,他心里一会儿怪怪宋旸谷,这人总是口不对心,话说的忒伤人,张口就喷毒药。 一会儿又怪怪扶桑,你听听就是了,何必去要强呢,主子说话总顶嘴。 扶桑这脾气,可不像是他的脾气,鱼承恩寻思着自己跟主子爷性儿倒是怪合得来!他性儿多好,多软,跟谁都能处的来。 好心好意给扶桑送回去,还给她拉起来被子,一脸的关怀,“快捂捂,一宿没睡,早起歇一天吧,左右你们账房今儿没有印,我们三少爷啊,是个好心人,就是有点儿脾气。” “可是你想想,人哪里能没有脾气呢,他心里,多少不痛快呢,心疼他的人没几个,我瞧着苦。” 扶桑闭着眼,不想睁眼看他这个样儿,宋旸谷要是心里苦,她舒扶桑就是命苦! 她以后躲着走,等十五府里开洋文班儿了,她保管不凑到跟前去多说一句话,这么想解解气,闭着眼睛就睡过去了。 -------------------- 第21章 忍了 扶桑累的不想睁眼, 她觉得身上冷,又有一些热,教人怎么也醒不过来, 屋子里面有人, 她睡得不踏实。 迷迷糊糊, “小荣哥,外面吵什么?” 外面一阵喧闹, 是鱼承恩,小荣搬了一个碳盆进来,先烤了一下手, 提着一壶热水,轻轻把门带上, “不管咱们的事儿,有二师傅他们呢,太太不在家里, 各处支应东西都不能盖印章,咱们账房走不动账。” 还是太太跟三少爷闹别扭的那档子事儿, 她管不了, 这事儿就是大老爷来了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务事儿但凡不是一个心眼儿的,都是有各自的想法, 谁也不服气谁。 鱼承恩真是气性大发了,点着这么一帮子人, “这要是在山东老家,不说我们老爷了, 就是我们家太太就立马得把你们撵出去。” 眼泪都下来了, 鱼承恩替宋旸谷想那么一下, 就觉得这边待不下去了,开班谢师礼,从来是重中之重,二太太向来年前都备好了,只等着今日开库房调取就可以了。 谁知道,这么欺辱人的,宋家两房还没分家呢,东西公中出的,退一万步就是分了家,既然族谱里面肩祧两房,这诺大的宋家,说句诛心的话,都应当供着三少爷一个人驱使! 他伙着院子里几个小厮,指挥着打成一团,他只跟而师傅磨牙,“您可想好了,今儿就是不开库房,我也要砸开了!” 二师傅几位让出首位来,按着老规矩屈居下位,只垂目凝神喝茶,“我们自听太太的,府里规矩便是合印入账,三少爷的事儿我们不敢怠慢,已经教人去请示太太了,等太太那么盖章便好了。” 鱼承恩心里生恨,阴阳怪气儿笑里藏刀,“既如此,那我便一起等着,瞧瞧底下人不懂事儿,只当你们故意为难我们呢,料也不是太太的意思,都是私底下人自作主张。” 吆喝着那几个小子,连削带骂,“看你们这起x?子没出息的,就知道看着眼前这点子事儿,真是观天的癞蛤蟆,不知道这天有多大,不知道跳出来往前看看,秋后的蚂蚱,看不到雪了是不是?” 扶桑一下坐起来,气喘吁吁的,她躺着都觉得呼吸困难,那一阵儿上来是真难过,“小荣哥,您回头劝一劝几位师傅,大师傅不在,回头这事儿,全记在大师傅身上,给人得罪狠了,跟咱们没什么好处。” 大爷年事已高,眼看无子,大太太虽然精明强干,打着擂台要压侄子一头,大少爷给气走了,对家里厌倦的很,要是三个少爷都得罪死了,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好果子吃。 如今不是在天津的时候了,大太太一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