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心放开她,一声不吭的继续往侯府外走,不料却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还在生我的气?” 他眼中寒意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奈与无限的柔情,似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卫莺冷啐了他一口,别过头去,避开他口鼻中清冷馥郁的沉香味。 “我此番是来下聘书的,卫莺妹妹要不要瞧瞧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他像没察觉出卫莺的厌恶一般,脸上笑意不减,把聘书展开来在卫莺眼前。 聂氏远远的看着二人,有些欣慰,云瑶过世之前,把阿允托付给她这个大伯母照顾。聂清是看着他从十一二岁长到如今这么大的。阿允这孩子什么都好,上进,又有孝心,单就是不愿娶妻,她挑了那么多家世好长相也好的姑娘,嘴皮子都磨破了,他也不为所动。可老傅家这一代只有阿允这么一个男丁,再拖得几年,就是他再不愿娶也要硬逼着他娶了。 不想他前几日竟主动提起要娶平阳侯府三小姐,她可是高兴坏了,心道阿允还真是长大了,已经有了?婲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可打听一阵才发现,那卫三小姐名声好像不怎么好。阿允与她解释半晌,她脑子空了一瞬才明白过来,原来流言里的山匪是假,阿允救了人家姑娘才是真。聂清婚姻幸福,平日里最爱看些才子佳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顿觉得阿允和卫三小姐两人天生一对,不在一起都不行。 卫莺不想看什么聘书,可上面两行笔力遒劲的大字还是硬生生映入她眼里,由不得她不看。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1” 什么劳什子白头永偕。 光是他每天这么瘆人地盯着她看,她都想找个地儿把自己埋进去。 真是好笑,他总喜欢做一些一厢情愿的事,却从不管她答不答应。元昊哥哥大婚那晚,她身上留下的淤青到现在还没好,反反复复洗了很多遍,却还是洗不干净那些肮脏的痕迹。 身体上的疼是其次,更恶心的是,他一遍遍的要她,嘴里还不停喊着“莺莺”二字,神色迷离销/魂,她差点没把宴席上吃的没多少东西给吐出来。 见她干呕,他又心疼地停下动作,不住地吻她,攫取她口内本就不多的清气,让她因呼吸困难,不得已咽下他唇间气息。 她索性不再挣扎,两眼瞪着房顶,屈辱的泪溢出来。忍不住去想,若她真的吐了点什么出来,他是不是连那呕吐物都要吃下去。 思及此,卫莺笑了起来,平静地接过那聘书来。 傅允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给攫住了,极度忐忑不安。本以为她不会要,而她竟笑盈盈接了去,只是这笑意似乎未直达眼底,有些冷,无端让他生出了一丝怕意。 “白头永偕啊,寓意可真美好。可我,真害怕这样的寓意。” 卫莺杏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说完,随后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当着他的面把手里的聘书撕成了一片一片。 细小的碎片落到了地上,有几片飘到他身上,像是刀片一般,在对他施以凌迟之刑。 卫莺和蕊心离开良久,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痛苦莫名。风把这些鲜红的碎片吹散,才神思恍惚的蹲下来,一片片去捡那被五马分尸的聘书。 把这些碎片堪堪拼凑在一起后,他端详着那上面的字又发笑起来。 这两行字他写了不下千遍,早已烂熟于心。 渐渐的,笑容僵在脸上。纸上蜿蜒的裂痕,还是刺疼了他的眼睛。 她为什么要撕掉啊?为什么啊? 宋轩看的鼻头微酸,他从没见过王爷这么喜欢一个人,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王爷屡屡被拒,却屡屡越挫越勇,往常他只是淡然一笑,好似并不在意,这回怕是真的伤了心了。卫三姑娘怎么就看不见王爷的好呢? 聂氏则是目瞪口呆,她根本想不到,自家侄儿这么优秀的青年才俊,整个上京的姑娘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