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事?那这太子妃岂不是刚嫁过来就失宠?也真是怪可怜的。” “前阵子不是有传言嘛?太子殿下喜欢的其实是太子妃的妹妹,玉如意都要交到她手上了,谁知摄政王爷后脚就到,从中作梗,太子殿下不得已猜娶了现在的太子妃呢。” 卫柔袖子下的手攥得死紧,一旁的春芳看出她的不悦,想过去教训教训这些嘴巴漏风的贱婢,被卫柔用眼神制止了。 这些宫女们分明看见了她在这儿,也多少知道她的身份,却还是这般不加收敛,摆明儿了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在这宫里,只有得宠的主才不会受这窝囊气,眼下只能姑且忍一忍了。等着吧,总有一日,她会把这些人一个个踩在脚下。 她敛了敛心神,重打起笑意,往宣政殿的方向而去,算算时辰,也到了该下朝的时候了。 远远的,她瞧见一人,风神俊逸,清朗样貌,着杏黄色朝服,与身旁一白胡子老臣相谈甚欢,全然不似昨夜里掐住她下巴狞笑的凶狠模样。 卫柔淡笑着迎了上去,步态盈盈娇软,柳叶眼含情,颇有种小女儿初为人妇的娇羞情态。 “殿下,臣妾已在殿中为您备好午膳,皆是些金陵才有的稀罕菜肴,您随臣妾一同过去尝尝吧。” 元昊眉心一跳,眼中厌恶不言自明。他都说的那么清楚了,她是真听不懂还是假装听不懂?徳不配位,竟还有脸过来找他,让他不快。 一股怒气窜至头顶,正欲发作,又生生压了下去。太傅严鸿远正立于一旁看他笑话,可不能在他面前落了个刻薄寡情的印象。 这老东西,是朝中少数支持自己的大臣。论聪慧,他不及三弟,论文章,他不及六弟,论军功,他也不及二弟。这太子之位,是严太傅力排众议保下来的。老东西坚称,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1,只有立他为太子,才合乎祖宗规矩。可见其迂腐。 思及此,元昊轻嗯了声,卫柔赶紧识相的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元昊同严太傅告辞,两人一同往昭阳殿去。 堪堪走到殿外,卫柔一个没留神,就被元昊给甩在了一张石桌上,后背碰到桌角,疼的她眼泪花都出来了。 “贱/人,你还真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是本宫低估你了。往后你若是再敢出现在本宫面前,本宫绝不会轻饶了你。”元昊眼里没有一点怜惜的神色,见她疼成那样,反倒愉快地坐下来,斟了杯酒来喝,欣赏着她的痛苦。 他不想再看到她出现在他面前,这怎么可以?卫柔强忍住身子的疼,趁着他喝酒的片刻,绞尽脑汁想办法。是了,他不喜欢她不要紧,只要自己对他有用,他断不会像先前那么残忍对她。 扶着桌子,颤颤巍巍挪到元昊脚边,跪了下去,略带哭腔,两眼泛红的看着他道,“臣妾知错,但求太子殿下责罚。殿下可不要因为臣妾气坏了身子。您不想见到臣妾事小,可臣妾知道,您心仪的女子一直是臣妾的三妹,三妹也同样心悦殿下。而摄政王爷对三妹虎视眈眈,只怕,只怕等到您登了帝位,三妹早对您死了心,成了他人妇了。臣妾倒是有个主意,不知能否帮到殿下。” 她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继续说了。元昊果然跟她如她所想,来了兴致,有些迫切地道,“好啊,好。你且说与本宫,若说的中听,本宫便留下来陪你用膳。” “三妹她从小没了娘,在府里常受下人欺凌,性子自卑懦弱。那日摄政王爷当着众人,在您面前说她已非完璧,您改选了臣妾。她心里定会觉得您是嫌弃她了,连同那份喜欢也再不敢表露出来。您要是在这时亲笔写封信给她,表露衷肠,诉说无奈,她那么痴的一个女子,定能死心塌地地等着您了。” 元昊听完这番话,禁不住在心里对她刮目相看了起来。若不得她提点,他压根想不到这上面。两手将跪着的卫柔扶了起来,与她一同进去殿中用膳。 * “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