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噎住,再开口时嗓音哽咽:“降温了,你记得多穿点。” “嗯。” 温静在上楼,前方有人下来,三人结队的,她刻意避开,还是被那三人给故意撞了下。 手机差点掉落。 她抓稳后,朝那几人看了眼。 其中一个人是越初妍,正环手抱胸,似笑非笑的,和另外两个姐妹,不约而同露出讥笑。 她们转过身,低声的议论隐隐约约响起。 “眼睛红了,看着好像哭过。” “为情所伤吧。” “和林神谈恋爱,不栽跟头才怪。” 温静上到一个台面,从反光的玻璃里看到自己微微泛红的眼角。 是有点难过。 难过于,温母看似无私实则让人操心的固执。 更害怕,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母亲为丈夫儿女操持忙碌一生,而忘乎自我的妇女。 . 别墅区。 皮毛雪白的猫咪趴在沙发上,时不时翻个身打打滚,伸个懒腰。 傅凡洲把一沓资料扔到茶几上的时候,朝它扫一眼,“这猫都这么大了。” 原先还只是个小不点。 陌生的东西,猫咪好奇心重,凑过去嗅着,林叙一手掐住它的脊背,提溜到一旁。 他拿起其中的一份资料。 这是一份打印出来的早年新闻。 20xx年,一个叫林叙的少年为救落海的孩童牺牲自己,各大媒体夸赞其为小英雄。 还贴了少年的照片,五官俊秀,眉眼有光。 “这个和你重名的男孩是温静家的邻居。”傅凡洲跟复述台词似的,“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直玩得很好,他出事的那天温静也在,只不过没接受采访。” 几句话,他们大可以想象当年的画面。 稚气未脱的少女看着一起长大的伙伴随同大海漂流而去,手里抱着他跳海之前褪下的零碎物件,其中一个就是温静刚开学那会儿一直佩戴的黑框眼镜,原来是少年的专属物。 另一则关于少年的采访报道是他家人的,妹妹说林叙是个阳光开朗的好哥哥,学习优异性格活泼会唱歌,最喜欢《晴天》,吉他弹得特别好,未来想报南城的大学。 所有在温静身上体现出来的特征,在少年这里都有迹可循。 她是他的朋友,是他梦想和后半生的传承。 那本写满林叙名字的笔记本也都和他息息相关。 她不是念旧,她念的是一个死去的少年,常年素淡的打扮,黑不溜秋的衣服都是一种形式悼念,少年对她有多重要,哪怕是此时不甘心的林叙,也无法不承认。 林叙指间不自觉攥紧,薄薄的纸张随即被捻成一团,低哑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唇际蹦出:“这算什么。” 他算什么。 傅凡洲颇有闲情逸致地斟两杯酒,随手拿起一张照片,“名字一样,你们两个并不像。” 或者说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一个干净阳光,一个桀骜不驯。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她那本笔记本上的人,并不是在写他。 两人在一起的最开始就是个没有撇清的误会。 甚至让人觉得,她最开始搭理他也是因为这个名字,否则以她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状态,是不屑于和他们这种纨绔子弟接触的。 “所以是我被玩了吗。”林叙晃动杯子,里面的液体折射出同色的光线,透亮而刺眼。 “没有真心,哪来的玩弄。”傅凡洲淡笑,“你当初不也在玩人家吗?” “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傅凡洲问,“不是因为不服梁成的话才去追人的吗,又因为她懒得搭理你越挫越勇,扪心自问,你喜欢她吗?我说的不是随便交往的喜欢。” 是想要厮守一生的喜欢,想要守护疼爱的喜欢。 不是他们那群人,瞧着姑娘漂亮想要睡一睡摸一摸胸脯的喜欢。 林叙抿了口酒,“你觉得呢?”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她不喜欢你,把你当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