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盆满钵盈,心情大好地在这里帮陈隽打点货物。原本歌舞厅请的是黑人钢琴手和一位来自上海的女歌手,现下只剩那名钢琴手提着皮箱进来,小道消息称莱姆豪斯着名华人女歌手到巴黎学习卡巴莱歌舞表演去了。 当大家都在考虑新歌手是何人时,丁六不过脑子地问道:“珍珍呢?她最钟意唱歌啦,什么都不讲,但有时我听到她在那里哼英文歌,还会唱《银塘吐艳》,唱得很……” 话还未说完,陈隽淡漠地看向他,打断:“最好不要让她插手进这里,我爸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丁六不理解:“她只是你们家的养女。” 在一旁的梁达士也翻白眼,反问:“那又怎么样?你还真就是有那点迂腐的想法,是养女就可以这样摆布她了吗?她才十六岁,现在正读书,将来要考试。” 丁六来气:“你怎么那么大反应。” “我听不惯你这样看贬珍珍的身世,什么叫她只是你们家的养女。”梁达士听得实在是不舒服。 丁六举高双手投降,自赏嘴巴:“我错,讲话不带脑子。我单纯觉得珍珍唱歌特别好听,不想就这么浪费她的才艺,而且唱歌好啊,练一练,就敢出声讲话了。说不定她一直喜欢唱歌,有这样的想法却害羞不说。我就是做个枪头鸟顺水推舟罢了,没想到闹那么多笑话。” 梁达士真是恨铁不成钢,丁六看出来了,委屈地皱眉头,龇牙咧嘴:“你们又看不起我!还说我看贬珍珍的身世,你们分明也是这样对我,真是苦了我一直把你们当朋友。” 梁达士叹息,他们三人总是有这样的场面。说起丁六,其实他只是憨,容易被欺负,但要真卯起劲来对付恶势力,他却可以抛出极其狠厉的一面反抗,比他们二人还要更无所顾忌。 陈隽不是不知道珍珍的歌喉,只不过,珍珍很少在外人面前唱歌。曾经一度,她受了战乱的刺激无法开口讲话,唯一一次是圣诞节,泰晤士河升起璀璨烟花,从不认陈生是爸爸的珍珍与陈生坐在那个窟窿旁边,扯开报纸,从窟窿看烟花,眼里是闪烁升腾的光。她忽然张开双唇,对着陈生喊爸爸,以至于陈生的颧骨微颤,腮帮滚动,似是在隐忍什么。过后,才在厨房看见他扶着石桌肩膀抖动的身影,烟花仍在夜空中灿烂。 此时此刻,珍珍正在泰丰龙的收银台读另一本书,莎士比亚已翻篇,如今读的是古希腊史诗《奥德赛》。裘子颖在泰丰龙吃了一碗云吞面,准备拎着新鲜的相机走到爵禄街外面拍摄。刚起身离开,她又找到珍珍,写下一张纸条,麻烦她交给陈隽。珍珍不爱讲话,只是摆手势,意思是好的,不客气,不麻烦。等陈隽在这日结束歌舞厅的事务后,如往常一样来到泰丰龙教珍珍读书,珍珍把压在书本下的纸条拿出来给他看,上面写道: 感谢今日之劳,仍有一事相求,可否再与于主编相约一次。此外,我还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望下次见面细聊。如有机会,可约在皇家歌剧院见面。 这张纸条不带任何名字的落款,没有“裘子颖”也没有“珍妮弗”,陈隽却知道纸条出自谁手。珍珍比划手势,充满欣赏的眼光,传达道,这是一个扛着相机的姐姐留下的纸条,我今日看见你开车载她了,她长得很漂亮,走之前还教我读《奥德赛》,比你说得还要好一些。陈隽被珍珍突如其来的比较引得笑了笑,将纸条收进皮夹克的口袋。 - 谢谢大家的留言和珠,希望喜欢的可以助力,尽快涨收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