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因为我来此?” “最近陈晋榆在家的时间太长了,陈家又太安静啦。”陈离悦道。 董章庭看着身侧的女子,她提到生身父亲是,没有亲近,也没有怨怼,就好像是提到了一个陌生人一般不喜不怒。 虽然她和前世的自己处境相似,不过在同样年龄之时,他面对西平伯的偏心压迫,尚且做不到如她一般平静。 前世那段时间,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陷于一种嫉妒董天赐兄妹轻而易举得到西平伯的喜爱和看重的情绪中,所以哪怕很多次意识到董南雅在利用自己,他为了得到西平伯目光偶尔的垂怜,都在哄骗自己忽略心中异样的感觉。 因为在意,所以还有期待。因为在意,所以嫉妒。 一直到年岁渐长,一次次失望累积,他终于明白世上许多事无法强求。人的心天生就是偏的,他只是没那么幸运,不是被偏重的那一个。 这个女子比那时的他想得开,也比那时的他绝情。 “姑娘见微知著,陈家不能识明珠,是他们的过错。陈家不该成为姑娘的阻碍,在下,愿为姑娘尽一份力。”董章庭道。 “你们想毁了陈家?”陈离悦打量着眼前这位青羽卫,她天性中的敏锐,让她很快察觉到对方话中暗藏之意。 不论如何,她都是陈家的嫡长女。柯夫人虽然是继母,但也算得上她的母亲。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父母亲族若在,又如何能脱离家族,自己做主。 而对方要让陈家无法成为自己的阻碍,只有一个办法。 陈家自愿放弃,然而他们还需要用自己讨好北定王,根本不可能突然让她自由。 青羽卫既然来找她,不会不知道这些事。 然而,他依旧做下了这个承诺。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只要能阻碍她的家族没有了,她自然也就自由了。 被一卷卷佛经压下的灵魂在一瞬间惊醒。 佛门十年来的教导,终究压不住一个渴求自由的灵魂。 陈离悦的视线聚焦在青袍人身上:“你们真的能做到?” “陈家虽有世家之名,但是陈家之人有没有本事守住,您比我更清楚,不是吗?”董章庭看着她,原本的如玉般清冷的女子,在这一刻终究像是一个人了。 “需要我做什么?”陈离悦问道。 “您只需要做一件事,帮我找出陈晋榆那位新收的幕僚藏身何处。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做。”董章庭道。 他之前本以为卫平盛藏身在陈离悦院中,然而他刚才和明禾来佛堂时,就发现了隔壁陈离悦的院子里确实没有任何男子的踪迹。 陈离悦若有所思,点头道:“好。” 目的既然已经达成,董章庭自然没有多留。 毕竟再不走,陈离悦袖子里的手怕是要把珠钗都要握出痕了。 董章庭离开后,陈离悦都没有动作。一直到他插在香案上的香得只剩下尾端一点点时,确定对方确实没有再回返,女子绷紧的身形才放松了一些。 一只珠钗从她袖子中滑出,被她重新插在头上。 侍女困倦又愧疚的走进佛堂:“小姐,我之前可能是太困了,突然就睡着了。” 陈离悦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确定她除了疲惫之外,没有其他损伤,心头这才彻底放松下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