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伸手,就……” 在那性命攸关的时刻,紧抓着身边的救命稻草,是她第一个反应,其他的都没多想。 “小风小风,表姐对不住你。” 要是方才柳河真掉粪坑里头了,那后果,陈念莞不敢想。 “没事,表姐,我,我身先士卒!我掉粪坑总比表姐掉粪坑好。”柳风一脸事已至此,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壮烈牺牲的大无畏。 他是郎君,郎君掉下粪坑,洗洗就好了,最严重不过被人笑着叫一句粪坑小郎君! 要是表姐掉下粪坑,回头就算洗干净了,名声也要坏的。 谁家娘子掉进粪坑后还会觉得有活头?怕也要寻死路。 所以柳风眨巴眨巴泪眼,委屈巴巴瞅着陈念莞:“只要表姐记住,对你最好的表弟,是我柳风就好了。” “是的,今儿我才知道,表哥表弟中,就小风你对我是最好的。”陈念莞连连使劲点头。 柳风可谓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呐,自然算是对自己最好的表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逃外头去的江禹钻进了密道,铁青着脸,与四大猛兽一起,将倒地的那道破门扶起来,强行将门堵了上去,虽然还是摇摇欲坠,但比起方才任由粪臭味涌进来,好多了。 “快走!”江禹再也忍受不了密道这处的气味,提脚飞快地往回路赶。 陈念莞等人也狼狈地落荒而逃。 等走出了好长一段路,江禹才开口道出,那密道出口处,是就在城外的农家,专门收买城里人家的夜香,专卖给农户做肥料营生的。 好好的密道,为何会挖到农家的夜香集合地? 陈念莞等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也不想去追究。 折腾了一宿,啥宝儿都没找着,没半点收获不说,还差点出事,大家都萎靡不振,兴趣缺缺。 这一路走回去的步子,沉重得很。 尤其是身边还有个用褂子包着头的小郎君,不时发出恶臭,却又避无可避。 等好不容易走回三岔路口时,大家停了下来——除了柳风,让他早早地赶紧回上面铺子去,省得留下来不时发臭。 大家一夜不眠,都很疲惫了,可疲惫还是得面对密道这个大问题。 本来不挖通冰窖那一头,这密道就只通三个方向,如今挖通了冰窖,就多了一条密道,还要是通往自家冰窖的,这不等于自掘坟墓么? 也不清楚知道这密道的人多不多,要有人在密道里头行走,未免摸到自家冰窖那头,挖通的密道还得他们自己再堵起来,安全起见,在冰窖里头还得设一道隔绝墙体。 陈念莞扶额。 想宝藏没寻着,还给自己多找了事儿回来,麻烦。 于是,利用原来挖出来的一箩筐一箩筐的泥土,又把自己挖出来的那条通道填了起来,接通密道的最外头填补厚厚的土墙,外头做旧了一番,务必跟原来的密道墙壁保持一致,让人看不出异样。 而后顺着密道回路一边填土,一边夯实重新做土壁。 末了在石壁那头,回冰窖拖了几根柏木板子,将入口堵了起来,再一路填满通道,快到冰窖那一段还不够泥堆填,幸亏昨儿解散苦力跟泥瓦匠时,他们挖出来的几筐黄泥还没搬出去,于是用砖头跟黄泥一起填,总算将挖出来的通道填了回去。 以后在通道处再建筑一道墙体就算是完全堵上了这个漏洞。 做完这一切的大伙儿回到地面冰铺时,见着天色已经发白了。 一个人守在冰铺里的柳风已经趴着打起了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叫醒柳风后,大家准备回榴花巷好好梳洗梳洗。 打开铺子大门,驱赶着驴车出去,与江禹分道扬镳。 江禹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臭着一张脸跟他们说:“昨晚的事,你们一句也不许说出去。” 为了子乌虚有的啥宝,听了人床脚,钻去乱葬岗,还差点失足掉进夜香池,这事说出去,分分钟江家公子的脸面就没了。 陈念莞表示理解,讪笑着跟江禹保证不说。 江禹这才放心离开。 啧,当初,是谁说那密道里会有宝藏来着? 陈念莞瞥向了柳风,头上顶个大包的柳风正巧也回看了一眼自家表姐,彼此都看到了对方黑眼圈浓重的憔悴苦瓜脸,哼的一声又分别把头扭开,同时从心底深处发出了灵魂鄙视! 啧,还有谁呢? 是谁说的? 又是谁信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