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有人嚷嚷。 “怎么押曾嘉轩就算了,押陈念蹇反而更错呢?”陈念莞奇怪了,“他不是抚宁县案首吗?” 曾四,哦,曾四原来叫曾嘉轩,是抚宁县第五名,自己三哥可是第一名,怎么他们说起来反而压三哥得榜一很奇怪似的? “这抚宁县案首啊,首先声名不扬,不知道是从哪来钻出来的无名之辈,听说陈家家风不好,指不定是耍了什么手段钻营得来的案首!再次呢,就算他没耍手段,听说今年他是第一次下场参考的吧?他考那么好指不定是有运气成份在头,这么多不稳定因素,你还拿一两这么多赌他拿第一?这么大手笔,小心血本无归。” “就是,我也怀疑这人的案首得来不明!” 有人说开了,就陈念蹇是抚宁县案首存疑的事情引来了议论纷纷。 陈念莞在一旁听着,忽然间便沉默起来。 张二郎瞥了她一眼,跟曾四使个眼神,就带着她出了下注的客栈,后头的人还在嚷嚷: “反正这人我是不压,讨巧的人或许能考个童生,秀才,但想拿案首,可要费点功夫了!楚州府衙可不像抚宁县的小衙门,想拿第一就拿第一。” “可不是嘛,府城聚集了那么多个县的案首,不选他,还有十四个人选给我们压,来来来!” …… 那客栈继续闹哄哄起来。 要不是亲自到了学子们聚集的场所,到这客栈看热闹,还真不知道,原来去年闹上公堂那事,对陈念蹇影响这么大。 陈念莞默然。 可怪谁呢? 陈念莞想到今日在陈念蹇身边跟进跟出,殷勤周全的陈峯,啧了一声,便没再往心里去了。 而她不知道,送她回陈家河粉店后,张二郎跟曾四再去与别的学子联络感情时,在另一家开赌下注的客栈里,张二郎一口气拿了二两银子下注,压陈念蹇拿案首。 那陈念蹇受累于家风,排名不咋行,压注情况在案首一列中倒数第二位,赔率更是高达一比二十。 此时众人见到张二郎学子模样,看穿衣打扮也不是甚么富家公子,竟然一下拿出二两银子买陈念蹇能赢榜一,均以为他犯傻了。 寻常人下注,极少选排名靠后的,就是选了,也只是下个几百钱,分散一下风险而已,结果这突然冒出个刺儿头来孤注一掷。 这人还真敢啊! “啧啧,张二郎,你对陈三那么有信心?”曾四不服气,“他二两你也敢压,怎么不给我下点儿注?” 张二郎高深莫测地看着曾四道,“你不懂,这一次,你没机会。” “怎么可能?”曾四不服气,迟疑一会儿,半信半疑,“真的?” “平日里咱们都叫陈三什么?” “拼命三郎!”曾四摇头,“可拼命又如何?拼命一定就能再拿案首吗?” “我对他有信心,对你,缺少那么一点点信心。”张二郎挑眉一笑,“所以,就不压你了。”他不仅不压曾四,还要去府城开了赌盘的客栈赌坊都转一圈,每家下注二两,分散投资,省得打眼引来太多人注意。 “哼!”曾四郎不屑一顾。 而作为当事人的陈念蹇,这两日也跟沈帆一起,在府城的各个客栈茶铺里了解参考学子情况,自然也瞧见了供众人下注的、自己的牌子。 见着这么低的排名,那么高的赔率,再听得旁人的冷嘲热讽,脸色抽搐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了冷静。 “表哥!”沈帆在旁边看着,担心。 “没事!”陈念蹇表示无须在意。 当黄县令钦点自己为案首时,应该就已经预料到有今日的场面,亦提醒过自己了,所以陈念蹇早有心理准备。 他这两个月埋头刻苦念书为的是什么? 便是后日的府试上,拿得好名次,为自己正名。 陈念蹇思忖一番后,走上前,给自己下了一两银子。 众人哗然。 这已经是第三位给名不经传,却带污名的抚宁县案首押注的人了。 莫非这抚宁县案首当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有好事者打听陈念蹇为何对抚宁县案首有信心? 陈念蹇淡然不语,于是好事者便猜:“这人说不定就是这抚宁县案首的亲人,看他明明是第一却在咱赌局上没牌面,给他捧场的。” “就是,哪来的勇气?” 沈帆也傻眼:“表哥?你这……” “放心,我对自己有信心。” 对于榜一,陈念蹇志在必得。 作者有话说: 我会继续努力加油的!! 第75章 考前最后一日,不同于前两日的放松,张二郎没再出门,待在院子里头,安安静静地看了一日书,陈念莞跟其他人都没去打扰他。 因为府城内学子众多,这些天陈家河粉店光顾的食客也多了很多学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