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三就到了。 陈念莞跟柳迟等人早早起身,依然跟先前那般,做男装打扮,在陈家河粉外头套一件棉袄,而后坐着载满酱肉干的驴车就去州府了。 跟上一次的茫茫然不一样,交了每人一百文钱的商贩入城费,陈念莞就直奔上次那个摆摊的地儿,发现早有人在等着了。 “你们,是不是卖陈家酱肉干的?”那两人瞧着他们,不确定地问。 陈念莞点点头,而后与柳迟等人分头干活,挂招子的挂招子,搬桌案的搬桌案,拿杌子的拿杌子。 那两人一看他们开张了,“是真的。你们等着!”丢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 不是等着买酱肉干的,陈念莞心里头还有点失望呢,见他们走了,也没在意。 没过多久,其中一个人带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过来了,身后还带了两个壮汉。 “陈家兄弟,还记得我吗?” “记得,你是裴府的管事。”陈念莞笑了,看来那伙计是专门到这里等着他们来人再回头禀告的。 “你们这次带了多少酱肉干?” “二百五十包。” “都往我们裴府送过去。”裴家管事说着,就要让陈念莞收摊,牵驴车。 陈念莞打听后,现在知道了,说包圆的裴府,是楚州的第一大世家,光宗族就有上百号人,另外加上姻亲朋友什么的,难怪那么阔气地说要包圆。 “哎哎,等等,我也是交了订金的,你们裴家什么态度?”另一个眼熟的管家也来了,眼看两人要像上一次吵起来,陈念莞慌忙出面劝说,知道另一位林家管事要一百包,建议裴家也先拿一百包。 “其实这一批是先做出来的嘛,我们明儿还在这里摆摊,会连卖五天,虽然酱肉干风味都一样,足料晒够了十天十夜的,但天天都是新鲜上市,你们明儿来买也一样。” 他们还得留下六十包在州府试试水拉新客啊,别就这几名大户人家的管事买完,渠道都没打开。 听陈念莞这么说,两位管家想想也是,于是就各退一步,每人拿走了一百包。 看驴车里的酱肉干迅速减少了五分之四,陈念莞等人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对视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是开门大吉啊! 果然,没一会儿,知道陈家酱肉干摊子开张的其他顾客闻讯而来,很快将余下的五十包也买完了。 这个时候,随着先前那一批在抚宁县卖出去的酱肉干经由行商跟年礼流入州府,楚州府人家也渐渐知晓了陈家酱肉干的存在,而上一次来州府卖酱肉干,买到的顾客拿回去分派给朋友之余,也提了州府也有陈家的人来卖酱肉干。 尝过酱肉干,觉得好吃,以及觉得物美价廉可以拿来当年礼送人的州府人家,都派管事寻过来找陈家酱肉干的摊位,再随着接连五日在州府的售卖,又有裴家管事跟林家管事大量采购为背书,加上陈念莞等人雇人拿着切好的酱肉干跑遍大街小巷给人试吃,楚州官宦权贵,高门大户,也掀起了一股子采购陈家酱肉干的热潮。 本来年底,这些上流阶层人家都会划出一笔不小的预算来置办年货年礼,少辄百两,多辄千两,陈家酱肉干味道新鲜出众,价格恰当,包装又高端大气,从众心理下自然将它划入了采购清单。 于是这一年,在州府的权势阶层,几乎人人家里必备一份陈家酱肉干,似乎少了陈家的酱肉干,年不将年一般。 就如同现代的陈念莞,每年过年都得必备x旺礼品包,y大姐糖果,z芙巧克力等等,等等,似乎少了这些东西,年将不年一般。 而柳氏担心的,女儿住在州府客栈过夜怕危险,完全就是杞人忧天。 为了稳妥起见,选的是有口碑的大客栈,订了一百二十文一晚的中等厢房两房,四宿。 陈念莞一间,柳迟等三人一间,陈念莞怕出事,将银票全给了柳迟保管。 幸而来买酱肉干的客人都是带着银票银子来的,虽然也有铜钱,但都是不多的散枚,为携带方便,陈念莞都是当天就到丰裕钱庄换了银票,揣在身上其实并不显眼。 因为身上揣了这么多钱银,他们也不敢出门玩儿,只能呆在客栈里,却忍不住兴奋地闲聊。 陈念莞还是第一次住客栈,幸亏早有准备,按照在现代生活出游时的习惯,在驴车里带了自己的铺盖。 打水将厢房里的桌案床铺都擦了一遍后,换了客栈铺盖,又打来热水洗漱过?后,陈念莞累了一日,躺到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日赶着驴车到摆摊的地儿,柳河则去城门口等着,将送酱肉干的小叔子跟大哥带路到摊位这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