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出狱后救助院的资料都被封存,她根本找不到那小贱种的下落。 她无权无势苟延残喘地生存至今,本以为此生复仇无望,谁知那个让她痛恨诅咒无数个日夜的人竟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 耳后钩状的伤疤,当时她嫌那死丫头多管闲事,故意没给她买药。 对百合过敏,那死丫头有时候不听话,她便让她生吞百合片,用她满身红疹发痒打滚的模样来震慑其余那些不听话的小兔崽子。 还有那张跟小时候有五六分相似的脸。 她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良久,嘴角缓缓牵起兴奋的笑,笑起来时肌肉牵动伤疤蠕动,整张脸看起来阴森又诡怖。 看来上天终于肯厚待她一回了。 …… 开庭当日,简微和柳玥一起出席。 简骋被带出来时状态比简微上次见他时要好很多。 旁听席的另一边是裴家人,对比简家就两个人,裴家是浩浩荡荡来了十几个人,不过其中并没有裴钊。 当年两家和和美美坐在一起吃着家宴,谁料如今竟对簿公堂。 情感之淡薄在金钱权力面前当真不值一提。 上午十一点。 当庭宣判结果,简骋有期徒刑三年,裴归炜有期徒刑十年。 裴言的母亲,那位端庄优雅的裴夫人当即哭得险些晕厥过去。 简微还记得,有一回家宴结束后,裴夫人单独找到她,提出让她毕业后不要进抛头露面的娱乐圈,嫁入裴家后就跟她一样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途。 裴家愁云满天,简家这边倒是如释重负。 与其整日悬心等待结果,倒不如像现在这样总算有了盼头。 柳玥眼睛红彤彤地说,“我会等他出来的。” 简微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对简骋的深情,那种眼神隋萤也曾有过。 简骋不能称作是一位好父亲,但也许,他是一位合格的丈夫吧。 就像隋萤清醒时曾说过的,她从来没怪过简骋,她只遗憾不能做一个正常的人,不能陪他余生。 简暖的年龄不够旁听的资格,一个人在家中等候,结束后柳玥便匆忙赶回了家。 简微独自等到许言隽出来。 许言隽笑着说,“律师费就不必了,所有的费用秦总都已经负担了。” 况且他们律所本来就担任着星光集团的法律顾问。 简微道:“还是要多谢许律师,您费心了。” 许言隽说:“其实要是没有秦总,这案子还真没有现在这么顺利,你应该多感谢他。” 想必他这助攻的一句话,秦总应该十分满意。? 简微果然心领神会,笑着道,“我会好好感谢他的。” 从去年到今年,事情总算尘埃落定。 简微下午有课,许言隽便顺路把她送回了学校。 车行半途中,两人聊的话题并不多。 简微问了些后续探视简骋的手续问题,许言隽也都一一回答。 车子停稳在学校门口,许言隽修长指尖轻敲方向盘,状似无意地问了句,“简小姐,陶桃在学校没有交男朋友吧?” 简微推开车门的动作一顿,“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陶桃的性格像个小太阳,开朗又不拘小节,是有不少人追她,她虽然天天嚎着想要脱单,对那些人却从未点头答应。 许言隽像是松了口气般,温润的笑意更盛,“简小姐慢走。” 下车后,简微便已经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给秦瑾舟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还没接,简微后知后觉自己也许应该先在微信给他发条信息,问他忙不忙,方不方便通话再打过去的。 就在她准备挂断时,那边接通了。 简微连忙轻声问道,“你在忙吗?没打扰到你吧?” 秦瑾舟:“不忙,庭审结束了?” “结束了,”简微深呼吸,语气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家里的帮助。” 如果没有他,她大概连一个像样的律师都找不到,更别提大海捞针里找证据,以及孤身一人跟裴家抗衡了。 秦瑾舟轻笑了声,嗓音低哑至极地问,“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了?” “有,有的……” 简微握着手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从容,“但是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