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工作人员慌慌张张过来说,“导演,秦总往城墙上去了。” 做旧的古城墙石梯传来好几道急促的脚步声,导演喘着粗气踏上最后一个台阶。 瞧见前方一身西装神情肃穆的男人,他心里顿时一个咯噔,“秦总,您怎么来这儿了,这儿风大,要不咱们去休息室——” 秦瑾舟伸手打断他,直截了当问,“昨天简微在这里跳了多少次?” 一早他就找到小丸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导演愣了愣才说:“……七,七八次吧。” 秦瑾舟眸色冷了下来。 他转过身,幽暗视线直直看着站在导演旁边的江妍柔,嗓音冷硬地发话,“简微跳了多少次,你现在也给我跳多少次。” 江妍柔脸色顿时一白,惊恐地后退了两步。 几个导演制片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噤声不敢多言。 太子爷冲冠一怒为红颜,谁敢上前当炮灰。 而且该说不说,昨天的确是江妍柔做得过了。 导演暗暗懊悔,早知道他昨天就该阻止一二了,照着太子爷眼下怒火渐盛的架势,怕是下一个就得烧到自己身上了。 导演立刻扬手让工作人员上前来给江妍柔绑上威亚。 寒风凛冽中,秦瑾舟单手插兜斜靠城墙,冷眼看着江妍柔一遍一遍地跳下去爬上来。 江妍柔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裙装,三次后便冻得她浑身直哆嗦,可无论她向他抛去多少求怜的含情似水的眼神,秦瑾舟都始终不为所动。 她这才知道,秦瑾舟和秦应淮完全不同,他不是自己可以肖想得起的。 * 上午九点,闹钟把简微吵醒。 睡眼惺忪睁开眸子的同时,昨晚的记忆也回涌上来。 她一下愣住,呆滞了几秒迅速坐起身。 眼前所见之处,床头放着喝了还剩一半的水杯,一盒拆开用了几片的退烧贴,分开的两床被子,和她身上被换过一套的睡衣。 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在提醒着她,昨晚有个人,一直在仔细妥帖地照顾着自己。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人照顾是这么一件—— 她将手心贴紧胸口,眼眸里溢出如星点般璀璨的笑意。 是一件值得藏进心里好好记住的事情。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简微抬头环顾一圈,没看见人。 桌上和沙发上也没有任何秦瑾舟留下的东西。 难道他匆匆忙忙又走了? 思及此,简微缓缓垂下了眼眸,肩膀也不由自主地耷拉了下来。 也是,他那么忙,怎么可能会一直待在这里。 但是为什么不能等到她醒来再走呢,至少也让她跟他说两句话吧。 周身被低落的情绪环绕。 沉寂片刻,房间里忽然传来,“滴滴——”刷卡开锁声。 下一刻,房间门被推开,秦瑾舟走了进来。 简微迅速抬起头看向他,愣住。 四目相对,秦瑾舟脚步一顿,“怎么这样看着我?” 男人纳闷挑眉,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脸,难道他脸上有东西吗。 简微回过神来,她摇摇头,原本披在肩上的被子滑落了下来。 秦瑾舟走过去坐到床沿,长臂一伸把人从床中央搂了过来,接着拿过床头柜的温度枪给她测量。 秦瑾舟看着上面的电子显示,他松了口气叹道,“好了,温度总算正常了。” 这小祖宗可千万别再生病了,他琢磨着等回京后就让医生再给她开几副强身健体的中药。 就算她怕苦他也不能心软,必须得把她身体调理好了。 简微自始至终抿着唇没说话,目光却一直落在秦瑾舟的脸上,没离开过。 她抬手放到他手臂,稍稍一用力。 “嘶——” 秦瑾舟立刻龇牙,“怎么突然掐我?” “大早上就家暴,对得起我一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