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转圜,简微抬眸,不动声色看向裴钊,“仅凭一个伤疤你就断定那个小女孩是我?” “当然不,为了求证,我派人去查了你。” 他说得坦率,见简微脸色变沉,立刻又道,“关于这一点,我向你道歉。” 还真是滴水不漏。 裴钊直截了当道,“我今天约你出来,是为表当年的谢意,我想帮你。” 简微不解地看向他,“帮我什么?” “帮你父亲胜诉,或者——” 他一顿,隐在温润表象下的精锐眸光扫过她的脸上,“帮你离开瑾舟。” 简微直视着他,面无表情地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离开他?” “很简单,你不喜欢他。” 裴钊观察着她的神情,笃定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 简微抿着唇,面上无波无澜,示意他继续说。 “其实据我所知,许言隽手里已经掌握了可以帮你父亲自证清白的证据,但他却一直都没有通知你,对吧。” 简微眼中闪过一抹意外,蹙眉沉默下来。 “他不告诉你,是受了谁的指示,我想你应该清楚。” 裴钊漫不经心地转了转腕骨的表带,声音清亮自信,“至于如何帮你脱身,那更是简单,秦家老爷子最不喜欢小辈沾染纨绔子弟的恶劣风气,我只要让人递话过去,说你并非自愿,老爷子自然会让瑾舟松手。” 他说完,见简微依旧沉默不语,他也不催促,端起咖啡杯抿了口,闲适地望着窗外。 思考片刻,简微轻抬眼皮,“那你应该也知道,如果我的父亲无事,裴言的父亲就不会安然无恙,他是你二叔,你为什么反而帮着我一个外人?” 裴钊眉梢一顿,云淡风轻地开口,“因为当年在小公园发生的事,其实是我二叔叫人给我的教训,他想让我变成胆小怕事,畏畏缩缩的性格,从此难堪大任。” 他很平静地诉说完,眼底仍旧温润带笑,找不到半点冷漠和怨恨。 可这样的人,反而更令人生畏。 “想要家族长久兴旺,就不能留有蛀虫继续祸害,简小姐,我们既然有共同的目标,就该通力合作才对。” 沉默片刻。 简微的神色依旧毫无变化,“裴总的话都说完了吗?” 裴钊一愣,“说完了。” 简微点点头,站起身,“既如此,我就先走了。” 男人一贯从容的神色有瞬间的错愕,他连忙喊住她,“他明明已经掌握了可以帮你父亲的证据却迟迟不拿出来,你难道还想留在他身边?” “这是我的事,不劳裴总操心。”她面色冷然,转过身往外走。 “简微——” 裴钊站起身,“相信我,我可以让你获得自由的。” 简微顿了顿,没回头,抬脚往门口走。 推开门,刺眼的午后阳光直射眼睛,她眨了眨眼,感到一阵酸楚,垂眸,拿着墨镜的手微微用力。 深呼吸,把墨镜一戴,走到路边,拉开出租车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回头询问目的地。 简微低着头,眸光掩映在昏暗的墨镜下。 脑海中不停回旋裴钊刚才的那番话。 秦瑾舟…… 真的像裴钊说的那样,他一直在瞒着她吗。 她轻抬左手,指尖抚摸右手心的纱布。 一大早就给她换药。 把营养师叫来家里给她准备有利于恢复伤口的三餐。 叮嘱阿姨要做到事无巨细的照顾她。 沉默半晌,她轻声道,“星光大厦。” “好的。”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见乘客情绪似乎不太对劲,随即放了首歌。 美妙舒缓的歌声传来,却丝毫未能安抚她内心不安的躁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