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江颂! …… “江颂!这呢!” 在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江颂”当中,耳聪目明的男生十分精准地分辨出了此时此刻他最需要的那个声音。 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直直地望去,就见沈灼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大外套,正一边蹦一边极尽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像只兴奋的企鹅。 混沌中的江颂顿觉眼睛一亮,而后压低了帽檐铆足了劲儿冲过人流与镜头,朝着那个冲自己不停跳跃地男人快步而去。 记者们总是要比想象当中还更难缠得多。 一番熬战后总算是抓住个空挡全身而退脱离苦海。 相较之下,这一套流程下来可要比世界赛的局势有挑战性得多。 * “怎么样,还好吧。” 回到保姆车,沈灼扭头看着坐在身边喘粗气的江颂,递了瓶水过去:“你说你这是图什么,都让挤成立绘了。” “跟队一起回来多好,一年365天都等了还差这两天?” 江颂没吱声,有些粗暴地扯下了口罩和帽子丢到了一边。 英俊帅气的五官中尚有着几分未完全摆脱的少年气,眼神中略显疲态却依旧泛着澄澈的光芒。 十九岁。 那正是该光芒万丈的年纪。 亮到哪怕是浸没在黑夜当中也依旧遮掩不到分毫。 沈灼托着脸,总算可以放松下来的他笑盈盈地看着江颂,问出了一个俗套又没什么意义的问题:“拿了冠军心情如何?” “就那样。”江颂几乎是把“心不在焉”四个字写在了脸上,气都还没喘匀就赶紧又迫不及待地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半点也藏不住那沉甸甸的心事。 不到十二点…… 他应该还没睡吧。 “就那样?”沈灼乐了一声,目光闪烁了一下却很快又归于了平静,他并不意外江颂会有如此回答,“你就装吧,最后一局我都能看出来要给你紧张坏了。” 江颂哽住,目光从手腕的表盘上移开看了看沈灼,没吱声。 “知道银竹有防护罩还要硬冲,”沈灼头靠着窗子,一抬下巴,“真要是给玩脱了怎么办你想过么?” “还能怎么办,”江颂攥着手中的水瓶,软绵绵地偎在椅背上,“辞职,退役,去工厂打螺丝,最坏也就这了,你横不能因为这事要我命吧。” 话虽说得是夸张了点,但沈灼知道这其中多少透着点真心出来,笑了一声不再接话了。 真的很悬……简直就是在身败名裂的边缘走了回钢丝。 到底是年轻人胆子大,若是放在四五年前沈灼还没退役的时候叫他打出这样的操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