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心。” 崔妙颜娇躯一震,听懂江宝嫦的言外之意,既惊惶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哽咽道:“宝嫦,我明白你的意思,宫里不比家里,须得谨言慎行,事事小心。” 她拿起帕子擦拭脸上的泪水,叹道:“一想到这样松快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我就恨你来得太晚。” 江宝嫦摸了摸崔妙颜如云的乌发,开解道:“左右还有半年,姐姐别想那么多,咱们只争旦夕吧。” 经此一事,崔妙颜和江宝嫦的感情越发亲厚。 过不几日,院中的梅花和佩兰精心侍弄的兰花相继开放,异香扑鼻,清雅奇绝,假山和池水也收拾停当。 江宝嫦借这个契机,跟何氏商量着请几位亲眷家的小姐过来赏花逛园子,也好给崔妙颜解解闷儿。 何氏待女儿如珠如宝,也舍不得她进宫,因此并不拘着她,满口答应下来,还在背地里感叹江宝嫦体贴周到。 江宝嫦放开手脚,连办两场赏春宴,每一场都新奇有趣,与众不同。 第一场宴请中,四五个沾亲带故的少女在崔妙颜的带领下走进院子,看到从门边到内室摆满名贵的兰花,极尽铺张,已然迷了眼睛,待到丫鬟们奉上极细腻极香甜的胭脂水粉,更是如获至宝。 最难得的是,江宝嫦毫无大小姐的架子,慷慨地把南边时兴的发髻和配饰分享给她们,又用毛笔饱蘸特制的颜料,在每个人的额头绘出精美的花钿。 少女们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心满意足,见江宝嫦自己恪守礼仪,头上只簪了一朵白绒花,身上也穿得素素的,自然觉得她可亲可敬。 她们额间的花钿久不褪色,引人注目,又极力向亲友数说江宝嫦的诸多好处,没多久,她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于是,第二场宴请,加上前一回的宾客、崔乐山同僚家的女眷和几位不请自来的贵客,在场的人数竟足足翻了四倍。 江宝嫦镇定自若,使丫鬟在地上铺满厚厚的软毡,引贵女们坐在开满梅花的树下,往每个人的杯中斟满美酒。 微风一吹,花瓣纷飞如雪,落到谁的杯子里,谁就要即兴吟诗一首,满饮此杯。 一个时辰后,少女们醉得东倒西歪,发间、裙上和身边堆满了红的、粉的、白的花瓣,风流蕴藉,美不胜收。 这期间,有不少贵夫人给何氏递帖子,打探江宝嫦的终身大事。 她们都知道江宝嫦知书达礼,嫁妆丰厚,虽然出身差了些,配自己家的小儿子或是庶子,还是使得的。 不过,也不知出于何种考量,何氏一律以江宝嫦还在孝中推脱,没有松口。 第三次宴请,江宝嫦打算教众人蒸取蔷薇清露。 她正看着丫鬟们准备新鲜的蔷薇花和一应器皿,听见云苓来报:“小姐,太常寺卿的千金曾小姐带了一位姑娘进来,说是她的远房表妹,可门房上的赵叔说,那姑娘的轿子在前,跟随的仆从有一二十人,曾小姐的轿子在后,身边只跟了两个丫鬟,这里头是不是有些古怪?” 江宝嫦目光微闪,拿起一枝开得正好的蔷薇嗅了嗅,笑道:“赵叔做得很好,赏他一两银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