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移开眸光时面色又倏然平面化了起来,眼底笑意全无,嘴角却还是惯性地翘着。 神情的转变不过一瞬,谢绰尽收眼底。 然而徐羡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也就是那一剎那,平缓上升的电梯忽然上下震了震,剧烈的动盪让两人脑子空白了几秒,便感受到电梯停了下来。 在半空中。 徐羡长这么大没见过这阵仗,细软的喉咽了咽,看着黑屏的楼层显示板一噎,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这是……故障了吗?」 谢绰点头,面上还是那波澜不惊的模样,彷彿被困在电梯里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他熟练地按下紧急呼叫钮,衝着对讲机冷静道:「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了,受害者两名,请尽快协助救援。」 对方应了声,安抚几句之后麻利地报警了。 「可能是卡住了,只是不知道卡在哪儿,随便开门估计有危险,这里离消防局不远,救援队应该马上就会来了。」谢绰说,回身后见女人还没回神,他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很怕?」 「也、也没有……只是有点吓到了。」徐羡花了三十秒平復自己紊乱的心跳,确定将那些滋长的恐慌压下去后,才佯装镇定地重新开口,「你不怕吗?你看起来很有经验。」 「没什么好怕的。」谢绰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小时候住的公寓太老旧,电梯不常保养,被困了几次也就习惯了。」 徐羡发现男人的衣袖明明是平整的,其实大可不必整理,可他却还是一个劲儿地去捋平袖口,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捻着布料,将它翻摺到一个恰好的角度。 倒像是有什么强迫症。 徐羡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扯了扯脣:「你心理素质真好,要我小时候常常被关在电梯里,肯定会有ptsd。」 儘管女人语声温和恳切,嘴边的弧度也弯得优雅,像是正温柔关心你的心理辅导师,毫无一丝破绽。可谢绰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直觉,总觉得她在敷衍。 他没有在徐羡的真心上琢磨太久,两人倚着墙面对面沉默着,狭小的方形空间里是万籟可闻的静,那种沉寂随着时间流逝愈发扩大,填满了整个电梯。 「对了,建议你扶着把手蹲下,背靠墙护住脖颈。」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绰忽地啟脣,「虽然应该只是单纯卡住,但难保有什么意外,例如电梯突发性坠落。」 徐羡扬了扬眉,似是有片刻的疑惑,照做之后才恍然意识到什么。她仰头看向他:「那你呢?」 电梯里只有一边有把手,两人非亲非故的,谢绰对于她的关心有些意外,眼神很浅地掠过那漂亮的五官,最终停留在左侧下巴那颗浅浅的小痣,然后道:「我不用。」 意外就意外吧,反正死了就死了。 闻声,徐羡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电梯里又恢復了先前的寂静。 许是蹲累了脚有点痠,再加上穿着直筒裙和高跟鞋不太方便,五分鐘后,徐羡乾脆直接贴着墙坐了下来。 然后谢绰便眼睁睁地看着她舒舒服服地调整好一个坐姿,接着从手里的塑胶袋中翻出一盒便当,行云流水地打开饭盒、拆开免洗筷,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谢绰:「……?」 / 徐羡:天塌下来了还是要好好吃饭(大口咬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