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道:“你们别当咱们是出去玩的。一个个的还挺兴奋,都给我严肃点,把兴奋劲儿压一压,别让人家医院以为咱们学校的学生都不稳重。” 纪桂章说完,两人赶紧收敛了笑容。 “你这个老师脾气还挺怪的。”沈衡小声跟白娇娇咬耳朵。 “再怪能怪过你?别乱说了。”白娇娇踢了沈衡一脚。 “我什么时候对你这样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沈衡趁大家伙没看见,亲了亲白娇娇的耳朵尖,白娇娇的那只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纪桂章就在他们对面,闭眼撇过头,当没看见。 他就知道这小两口关系好,但是这也太没羞没臊了。 他们火车晚上到,手术就安排在明天上午,今天晚上他们可以做整顿,病号那边也可以准备手术指标。 原本那医院给他们都安排了住处,但是没想到有沈衡这一茬,沈衡就顺水推舟,带白娇娇去招待所住。 “要不是我过来,你能睡这么大的房间吗?他们最多给你们安排个值班宿舍,这样的规格也就你老师能住。” 沈衡一点都不觉得他过来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反而得意洋洋,就像白娇娇不领情,就对不起他了。 白娇娇洗完脸,把毛巾往沈衡身上一扔:“我就不会自己开个房间吗?跟你一块儿来招待所,还得多拿个证儿出来。” 沈衡摸了摸怀里的宝贝结婚证,自从李秀莲跟于文礼跑了那事儿出来,这证沈衡就一直放在手里,白娇娇都不让碰。 “你自个儿睡多不安全啊,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大晚上的要是有人敲你门怎么办?” 沈衡说着,正要伸手把白娇娇揽过来,就听见真如他所说,外头有人敲门。 白娇娇吓了一跳,沈衡摸摸她安抚:“见了鬼了。你别怕。” 现在都八点了,这个时候谁家好人还在外头,不回家就算了,敲什么门。 他让白娇娇坐到床里头去,自己往门边走了走:“谁啊?” 外头还没有声音,沈衡伸手掐了门边放着的笤帚,准备开门直接给外面的人一棍。 “谁啊?” 他又问了一遍,外头就是没动静。 沈衡“唰”地打开门,却看见外面有一个柔弱的老妇人。 沈衡赶紧收了手,这个老妇人大概五六十岁,满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绑着,穿着一身还算干净整洁的灰布褂子,手里拐着个蓝布包袱,瘦弱得他这一笤帚下去,能把这人打死。 “你谁啊,找我们什么事?” “我......我......”看着沈衡的架势,外面的人也吓了一跳,她往后撤了两步,浑身开始发抖,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们,你们是谁啊?” “你大半夜的来敲我们的门,你问我是谁?外面值班的怎么把你放进来的?” 沈衡见这人还倒打一耙了,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你等等,你等等。我听说这里面住的是从燕城来的医生,我就是那个病号的家属,我听说你们来了,给你们送点东西。” “家属?” “是。” “你说说,你家人患的什么病?给你们做手术的医生叫什么?” “我老头子脑子里头长了个瘤,是我儿子找了关系,找的燕大的纪教授纪大夫,我儿子以前在部队里跟他是战友。” 这妇人说的没问题,白娇娇在里头听见了,便在里面冒了个头:“你丈夫是不是姓刘啊?” “对,对,我夫家姓刘。” 刘大娘看了眼白娇娇,又看了眼沈衡:“你们谁是纪大夫啊?”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怎么是两个小年轻。 难道是那个纪大夫看不起他们家,随便派了个人来了? “我们都不是。” 白娇娇还没说完,刘大娘就不愿意了:“那你们能做手术吗?” “我们......” “我就知道,这事没有我儿子说的那么简单。” 刘大娘紧紧把包袱抱在了怀里,佝偻着腰,连声招呼都没打,边念叨便走了:“我就说人家现在富贵了,怎么可能看得上穷人家,能有多上心......” “哎......” 白娇娇张了张嘴,看着这大娘的背影有些无语。 沈衡道:“别管了,明天让你老师跟她说去吧。” 说罢,两人关上了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