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手里头拿着用来挖坑下套小锄头,屏息看着那个灌木。 沈衡给白娇娇指的那个石头很大很安全,但是上去也很难。 石头旁边长了颗板栗树,树身很细没法下脚,而且还非常得扎人。 白娇娇绕了半圈,才踩着另外一边的松树爬了上去。 “咔吧”踩掉一根松树枝。 这声音似乎按下了灌木从中东西的开关,灌木丛“唰”地响了一声,从里面蹿出一个看不清的灰扑扑的东西。 说是迟那时快,沈衡手里的锄头算是扔出去的,那东西“叽哇”尖叫一声,断了条尾巴,却还在跑。 沈衡往前一扑,给它捉住了。 “衡哥,这是什么?” 沈衡拎着那东西的脖子,白娇娇看了眼,灰扑扑的,脸长了两条花纹,挺丑的,不认识。 “獾,这玩意炼油好,伤了抹点獾油,特别是烫伤,一点疤都不留,好得快得很。” 沈衡没打算留着獾的性命,把它往石头上一摔,那獾的四肢动了两下就没了生气。 “吓着你没?” 沈衡把那獾拾起来,尾巴也不要了,就把死了的獾拎在手里头。 “没事。” 但白娇娇还是舒了口气:“我还以为是蛇呢。” “蛇我们可发现不了,除非它出来了才看得见。” 那玩意无声无息的,就算听力再好,人也不可能先发现藏在暗处的蛇。 这小东西算是倒了霉,想躲在灌木里头,却被沈衡给发现了。 “咱们今天运气好,要是遇上别的东西,那可就坏了。” 沈衡一手拎着獾,一手拎着蘑菇,满载而归。 “你这东西先别管,我干完活回来收拾。” 沈衡今天去上工本来就是晚的,他回到家,就赶紧洗手出门。 “你不说我也不会管的。” 白娇娇看都不看那獾一眼,那玩意被沈衡摔到石头上,鼻子窟窿里头都在冒血,吓人得要命。 沈衡笑了笑,就走了。 白娇娇在家里头收拾蘑菇,顺便准备一下点心,结果就看见李树涛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娇娇姐,波哥被抓了!” “什么?” “我嫂子让我告诉你,回你娘家帮忙一块想办法。” 白娇娇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手都没洗就往白家走。 “爹,怎么回事?” 白娇娇气都没喘匀,赶紧问道。 “我哪知道,你大哥已经骑车去镇上了,镇上派出所打电话到大队,让咱们家里出个人过去一趟。” 白娇娇第一反应,就是白世波投机倒把被抓了。 她赶紧道:“那我也过去看看!” 白娇娇想了想,路过地里的时候把沈衡也给带上了。 上回有人要举报白世波,王福顺能找人把这事办了,这回要是能有认识的人说得上话,交点钱把人保回来是最好的。 沈衡骑车载着白娇娇,道:“你三哥真是,这还能找抓了?” 现在投机倒把办公室都不怎么管事了,管也管不住,因为太多了,今天你以物换物,明天我拿票换钱,都成了心照不宣的事情。 白娇娇着急道:“我三哥本来就老实,哎,当时光想着他做买卖没问题,却忘了这茬了。” “没事,你别着急,现在松了很多了,你们去卖点自家产的东西,应该不会处罚太大。” 投机倒把也是有等级的,像是卖点农产品、自己家做出来的东西,属于小事,但如果倒卖些不该卖的,那就不好说了。 白娇娇向来相信沈衡,他这么说,白娇娇心里也吃了一颗定心丸。 镇上派出所在哪,沈衡简直轻车熟路。 他和白娇娇进去,还不等人家问,他就道:“我们是白世波的家属,他现在在哪里?” “白世波家属?不是来了一个吗?” “那是我大哥。” “哦,我带你们过去。” 值班的把白娇娇和沈衡带到一个走廊,他们还没进屋,就听见白世海愤怒的声音:“你是不是不长记性?还敢去!还敢去!他们是一家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白世海恨铁不成钢,看着面前的白世波,真想一气之下不管这个弟弟。 “大哥,怎么了,我听说之后就赶紧跟衡哥过来了。” 白娇娇进了屋,看见里头不止是白世波和白世海两人,还有一家子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