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碰见白世波在炕前蹲着烧炕,沈衡在炕上倚着墙,脸色已经好多了。 “妹夫醒了,太好了。船上到底是怎么个事?”白世晴松了口气,便好奇起来。 李树先也竖起了耳朵,白娇娇就把事情的始末跟他们说了。 “那些畜生!幸亏妹夫是自己跳下去的,要是让这些人给捆起来扔下去,可是真完了。”白世晴想想都后怕。 李树先听到真相,十分震惊。 “衡哥醒了的事情你们先别说,姐夫,你回去也先别告诉庆叔,他当村长的不好偏私,你可得先帮我们瞒瞒。” 白世波补充道:“今天早上我出去扫雪的时候,看到雪上又覆盖了一层新的脚印,在咱们家门口看样是踩了好几遍,一看就是有人坐不住,来听墙根的。” 昨天将近黎明的时候,又下了次雪,那脚印一看就是沈衡被背回来之后,消息传到有些人耳朵里,他们做贼心虚过来查看情况时留下的。 “听见没有?我妹可是没瞒着都告诉你了,你敢乱说试试。”白世晴深深瞅了李树先一眼。 “我也没说要告诉我爹啊!” 李树先两手一摊,比窦娥还冤。 沈衡突然笑了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他,白娇娇见沈衡脸上还挂着没收起的笑意:“你笑什么?” “笑你姊妹俩一模一样。” 这小脾气。 老白家的闺女谁娶谁知道。 “啧,你少乱说。”白娇娇轻轻拧了沈衡一下。 李树先朝沈衡投去一个‘没想到你也同病相怜’的眼神。 十里村谁都不敢得罪的混混头子在家里头都得挨掐,李树先突然觉得,自己在家做不了白世晴的主也挺正常的,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许多。 白世波这个当哥哥的尴尬地咳了两声。 “你说吧小妹,你打算怎么办,姐帮你。” 白世晴现在属于气上头了,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遭遇上这种事。 船队的人都是十里村的,大家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沾亲带故的,竟然会在船上逼地一个人跳海。 白娇娇道:“等大队长收集好他们供词漏洞的证据,我就去报警。先抻着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着急的时候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船上发生的事大家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如果上法庭,还需要让船员们说真话:“船上也有人是没有动手的,只要他们愿意去作证,我可以原谅他们坐视不管,爹也说了,咱们在村里也得继续生活,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娇娇自己倒是准备和沈衡两年后一走了之,但白家一家人是在十里村扎了根的,就算以后他们愿意跟着自己去城市生活,白娇娇也拿不准那得多久以后,这人情总是要顾的。 白世晴也很赞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种情况下就算是想拦也不敢拦,也不能太怪人家。” 逼别人勇敢那就是道德绑架,与其跟这些人生气,不如收归己用。 李树先道:“那我回去让我爹给周富坤施点压,看看他是什么反应,放心,妹夫醒了的事我一点都不会透露,就说他从昨天晚上一直发高烧,现在还在床上说胡话呢。” 李时庆为这事儿嘴边一宿起了三个水泡,李树先回去添油加醋给他描述了一下沈衡的惨状,李时庆在心里还不得怨死周富坤。 白世晴投过去一个表扬的眼神:“就这么干,看看周富坤狗急能不能跳墙。” “我跟大哥就在家里守着,要是有人来,直接拿铲子铲断。” 白世波跟他那个师父三年,手艺没学多少,脾气见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