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寻常,他轻笑:“刚见面匆忙,忘记做自我介绍。金太太你好,我是市局刑侦大队心理顾问卫司融,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听见心理顾问四个字方蕴瑶脸上表情消失了,只微皱眉头盯着他。 “在您来前,我和金嘉韬聊过了。”卫司融完全不在意方蕴瑶怎么看他,“他对我吐露不多,仍能从行为举止里窥见他这十九年来过得有多糟糕,我没有指责金太太是个失败家长的意思,只是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会让十四岁的孩子被逼迫到患上狂躁症,又是什么让他从自我追求刺激变成拿人当玩具。” 字字句句像利刃,戳得方蕴瑶戴着的完美面具摇摇欲坠。 “据我所知,在陶诗禾出事前,他很不耻任劫花钱买人当玩具的做法,那个时候最多旁观。在陶诗禾死后,他玩得比任劫还疯,我想身为善后者的金太太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这一心理变化的重要原因。” “现在任劫死了,薛家为薛韶宣的安危考虑把人暂且放在家里保护起来,只有他没人管没人问,身后跟着一群监视的小尾巴。” “先前金太太说你是打不通儿子电话,去了学校宿舍,又碰上辅导员才知道他被警方请走的事,这根本在说谎。” 方蕴瑶矢口否认:“我没有。” “上午十点你和你先生还在浔阳分店剪彩,收到消息说金嘉韬被带走,你本欲不管,因为你知道金嘉韬有方书记做靠山,警方不敢对他怎么样,他真想走没人敢拦,所以没想安排人捞他,后来发现他一直没离开,逐渐品出不对劲来,着急忙慌从浔阳赶回来。”卫司融歪头看眼方蕴瑶的高跟鞋跟,“下次再说去了哪,起码得先去那沾沾泥巴,留着上个地方的痕迹说着谎,真的很容易被拆穿。” 方蕴瑶下意识将鞋跟落在白色地板砖上,落出两声清脆响声。 在这场心理交锋里,卫司融独占上风,直接让方蕴瑶无话可说。 窗外夕阳的红透过没落下窗帘的玻璃映照在屋内人身上,隔着空调冷气依旧感觉到灼热。 方蕴瑶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她咬牙道:“我可以交出当年迫害陶诗禾的凶手,作为交换,现在让我带走金嘉韬。” 卫司融缓缓摇头,说出个残酷现实:“警方不会纵容任何包庇犯罪嫌疑人的交易,金太太,你只剩明天,明天过后,你的秘密将不再是秘密。” 能提出刚才的置换条件是方蕴瑶心里最低底线,他既然不愿意,方蕴瑶脾气也上来了,倏然起身:“那就不打扰了。” “金太太,机会只有一次,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想通了随时打我电话。”卫司融递过去一张粉色便利贴,上面行云流水般写着串号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