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居年顿了顿,随即倾下身。 刚弯腰,余漾就张开被子一把搂住他。 这一下散出了被窝大部分热气,抱了个满怀,傅居年被拽地上半身下压,眼中微微错愕,手却平稳地接住了她,两人成了环抱的姿势,抱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出声,也谁都没有松开。 不知过了多久,余漾先扛不住了,她窝在他肩膀上笑出声,无由来的傻笑,然后手摸着他脑后的头发,轻声问:“你怎么不说话?” 傅居年单膝跪在床边,掌心下是她炽热的身体,柔软光滑的触感让人不敢用力,所以他只是轻轻覆在上面,触碰只一瞬间,眼底骤然一暗。 声音却还是跟方才一样,只是多了几分含混不清的喑哑:“在等你说。” 余漾看不到他表情,还以为他是游刃有余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嘟了嘟嘴,有些不服气道:“昨天没来得及说清楚的话今天我通通要翻旧账,跟你说清楚。” “嗯?”傅居年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担心,反而带着笑意,“你说。” 说着要松开她,余漾却收紧手臂,抱得更紧一些。 不想让他看着自己,把自己由内到外全都看透。 “我问你,那8%的股份,你是不是从来没打算给黄静怡?” 罚也罚过了,苦头也让她吃了,事到如今,傅居年没必要还逆着她说,很快回道:“嗯。” 余漾又问:“我要是没来找你怎么办?” 傅居年话无停顿:“你会来的。” “你是不是没想要为难我?” “不是问过了吗?”傅居年见她刨根问底的样子,有些好笑,但还是如实回答,“本来就没有。” 余漾听了很不满意:“那你还在酒会上装作不认识我,我来你家找你,你还让我走,要是我真走了呢?要是我记仇,以后再也不求你,再也不回来找你了呢?” 刚开始她是真的很委屈,这种委屈跟对与错无关,情理上她知道对方怎样责怪怨恨她都情有可原,但私心里还是希望他能包容她一切任性,不要让她失望。 傅居年这次没有很快回应,而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良久,余漾听到耳边一声轻叹。 “你再等一天,那8%的股份转让书已经递到你眼前了。” 余漾鼻腔骤然一酸,从心里咕噜咕噜冒出很多气泡,冲得眼睛酸涩难受。 她咬了咬唇,承认自己在这一刻很欢喜,也承认她很喜欢那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被奉于心尖上的偏爱。 简单的心动无法让她臣服,但长久的偏爱会,只此一个选项的肯定会,无条件的包容也会。 她会因此而沦陷。 余漾压低了声音,不让他听出自己的哭腔:“那你都没有一点儿怪我么?” 傅居年闭上眼睛,循着热意在她耳边吻了吻,是克制到沙哑的嗓音:“我也有脾气。” 心头跟身上的战栗一起到达顶峰,余漾下意识吸了口气,前一秒还只顾着聊正事呢,这一秒就被他撩的全身发麻。 傅居年继续在她耳边说:“所以下不为例……” 太近的气音有些失真,不像威胁警告,倒像引诱,仿佛要引诱她犯错似的,余漾秉住呼吸,在理智快要崩溃之前迅速地推开他,重新裹上自己的小被子。 傅居年被推离了怀抱,眼底欲色一闪而逝,转而面带笑意地看着她,余漾却乱了气息,脸颊微红,瞪着眼睛,不知是气自己定力不够,还是气他满脑子都想着那事。 明明外面还传他是什么克制禁欲系,什么高岭之花。 一遇到这种事,他就完全不像他了。 昨夜就够折腾她了,她还没休息够呢! “把衣服给我,你,出去!”余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如遇洪水猛兽似的警惕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