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再躺回去,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房子的隔音不算好,特别是张平慧的高嗓门,说什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那肯定有啊,从上午八点半到下午四点半,两个小时一班。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不过现在不是都能从手机里查吗,你搜搜看。 ——对门家那姑娘就在县里的空调厂里上班,不然等下你问问她? 前面三句都只能听见张平慧一个人在说,但是这句之后,就听见了陆知鸢颇为急促的声音。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上网查就好了。 听见张平慧跟陆知鸢说去摘菜后,江枭掀开被子下了床,抓了把头发后拿起塑料盆和牙刷牙杯开门去了院子里。 陆知鸢正在院子里抖着铺在门口的红色小毯,听见拖鞋趿拉的声音,她抬头看了眼。 之前早上看见江枭,她都会笑着跟他说声早。 这次没等她掀开唇角,就听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 “小气!” 虽说那两个字不是看着她说的,可院子里没别人。 陆知鸢唇角压回去,因为莫名其妙而微微睁大的眼睛,看着像在生气。 她搁下手里的小毯走过去,和平时一样软的语调里带着不太明显的质问:“我怎么小气了?” 江枭从水桶里拿起水舀,也没抬头:“我说你了吗?” 水杯还搁在水盆里,舀子里的水砸到水杯边缘,水花溅到陆知鸢的白色毛绒拖鞋上。 陆知鸢鲜少生气,即便是听他这样说,也只是轻咬了点下唇,但是因为拧眉,所以在江枭直腰抬眼的时候,落入他眼底的那张脸看着带了几分气性。 原来真的会生气。 可怎么生气了,那张脸都跟别人不一样呢? 没等江枭去想具体哪里不一样的时候,就见面前的人转过身撂了一句—— “也不知谁小气!” 江枭先是一愣,而后看着她一步一跺脚地往东墙去。 他呵出一声气音。 他小气? 他再小气能有她小气? 不就没带她去市里吗? 昨晚回来给了一个假笑,今早也不跟他打招呼了,还反过来说他小气! 江枭把手里的水舀往桶里一撂,气不过,又踢了下桶身。 等江枭刷完牙洗完脸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刚好陆知鸢也从对面出来,看见他,陆知鸢眼神一偏,转身又回了屋里。 江枭被气笑了。 真的,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女人! 门“砰”的一声被江枭带上,陆知鸢撩着窗帘一角的手落回去,扁了扁嘴,脸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之前还觉得他人挺好的,现在就只觉得怪! 到了网吧,江枭指骨嗑了嗑吧台台面,正在打瞌睡的李松抬眼,看见是他,眼睛立马一睁,随后站起来:“枭哥。” “张北来了没有?” 李松摇了摇头:“没、没看见。” “给他打电话。”说完,江枭扭头扫了眼卡座里,七歪八倒的,也不知是来包夜的还是来蹭空调睡觉的。 没一会儿,张北咬着包子跑进来:“枭哥。” 江枭还站在吧台外,朝他伸手:“车钥匙给我。” 张北忙把包子含嘴里,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给他:“枭哥,要我给你开吗?” “不用。”说着,江枭把车钥匙往口袋里一塞,没出去,反倒是去了吧台里坐着。 等张北把嗓子眼的最后一口包子咽下,看见江枭撩开袖口看了眼时间。 张北眼一睁,两胳膊刚趴到吧台上,还没看清,就见江枭又抱起了两胳膊。 那只带着手表的手腕就这么压在了另一条胳膊下面。 张北都要好奇死了,“枭哥,你手表真好看,哪买的?” 江枭却跟没听见似的,眼睛盯着矿泉水瓶里,已经矮到台面下的茉莉花枝。 两分钟还没过,江枭放下胳膊又看了眼时间,没等张北踮脚,他胳膊又压回去环在了身前。 张北:“......” 看了四次时间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