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腿玩手机,在裴舸醒来以后抬一下眼皮表示知道,而不是伏在他手边,玩他的指甲。 他的指甲还是粉嫩圆润的,有健康的小月牙,指甲边缘修剪得很钝,不会弄伤她。他大概是背地里苦心磨指甲,就为了床上逞威风。 岑纪清想起他从前说的“淫者思淫”,也不知道怎么那些事情一不留神就会涌进脑子里,可能是最近激素失常。 裴舸醒来时看见岑纪清靠在床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他不管怎样眨眼岑纪清都没有消失。 “你不是在做梦。”岑纪清觉得他这个反应夸张得有点廉价。 她注意避开他手背的留置针,握住了他的手,“说说,你日子怎么过得这么好?” 她背着病历上的确诊疾病,“低血糖,慢性胃炎,还有睡眠障碍?” 裴舸苦涩地笑笑,“我一直都那样,老毛病。” 岑纪清的严厉不减,“那这次为什么住院?” “吃错了药。” “一颗和一把还是很好区分的吧?”岑纪清知道他住院是因为过量服用安眠药,好在他是自己打的救护车电话,所以她可以假装是事故,尽管其他人都不信。 裴舸的嘴唇淡到没有血色,“嗯,是我粗心,搞错了。” 岑纪清不忍心再质问他,柔声问,“是因为我吗?” “不是。” “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裴舸仿佛说谎额度用尽,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开口,他只能假装欣赏她送来的百合,从翠绿的根茎到柔白的花瓣全都细细用视线扫一遍。 岑纪清低头将脸贴在他的手心,他的指尖冰凉,她便替他取暖,可是这件事一定要有结果。 “我们要么当兄妹,要么就做回陌生人吧。”岑纪清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裴舸想抽回手。 裴舸的眼尾有些红,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在喉咙滚了几圈,还是散掉了。 “我们都得向前看。”岑纪清替他掖了掖被角。 “对我来说,我们只是谈了一场比较久的恋爱,因为不合适分手了,接下来还会有新的人,新的恋爱。” “你会有吗?”裴舸有些固执地问。 “我会,你也会。” “可如果我只能接受你呢?” “在爱情里,是不存在不可替代的唯一的,哥哥。”岑纪清站起身。 “我真想死在夏天。”裴舸近乎绝望地对她的背影说。 岑纪清跟着想起了他们在暑假同居的记忆,那时是热恋期,往往一个眼神对上就开始接吻,每天都要说好多遍我喜欢你。 那样的回忆她也很想封存。 她俯身捧起他的脸,很简单地贴住他的嘴唇,吻持续了几秒,她承认,她其实还贪恋着这份温度。 “你好好活着,就当是为了我。”她揩去他眼角的泪,离开后没再回头。 - 好消息:只虐了两章 坏消息:分开了三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