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回覆我的问题,可几秒后他开口,「等熟一点再告诉你。」 呿。 有这样吊人胃口的吗? 话虽如此,我仍是失笑,「我会努力跟你变熟的。」 * 在抵达我已经来过两次的,秋末枫的家门前后,我才迟钝的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到他家里可能会有其他人在这事。 本想开口询问,可就在这时,我眼角馀光瞄到了门边鞋柜,里头的鞋子不多,合计只有六双,实在不像一个正常的家该有的鞋子数量,何况那全都是尺寸相似的男款鞋。 即便感到不对劲,我仍是保持沉默,将自己不知多久没脱下来的布鞋整齐摆在门边后,乖乖跟在他身后进了这栋屋子。 环顾四周摆设,以这附近住宅区我擅闯过的其他住宅来比较,秋末枫的家异常简朴,丝毫没有高级豪宅的架势。 「我问一下啊……」我小心翼翼举起手来发问,「你家人哪时候回来?」 虽说如果可以,我原本的确有打算一直赖在这儿不走,可若秋末枫的家人回来了,看到一个陌生女孩子出现在自己家,肯定会起疑吧。 秋末枫停下手边要拿室内拖给我穿的动作,没有立刻回覆,而是在几秒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行动。 我穿上他递来的拖鞋,越想越觉不对,就在这时,他也同样开口。 「他们不在了。」我感觉到他试图保持淡然的语气,但那略显忧伤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 我敲敲自己的额,在心里埋怨自己实在是专业踩雷,偏偏正好提到了这禁忌话题。 「抱歉。」我吞吞口水,盯着洁白地面瞧,心底除了愧疚外,也油然升起一股恐惧。 秋末枫会不会觉得我很讨厌? 他会不会因此而不愿意跟我往来了? 如果他对我感到反感了,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要失去他了吗? 我曾以为自己在死后有所蜕变,如同蝴蝶般成了崭新的自己,可似乎不是如此。好像在被茧束缚的那刻起,我就註定是隻带着残翅的蝶,于是在破茧而出后,我仍只能苟延残喘的在地上以不灵巧的脚爬行,同时用着那飞不起来的双翼做出最后的挣扎。 我仍旧是从前那个懦弱的、容易担惊受怕的自己,一年多来的故作洒脱,在遇见秋末枫后,因为一句话、一个念想便被尽数戳破。 我明明没打算伤害他的,可却因为无知的言论而勾起了他内心的伤痛,是我不够敏锐,全都是我的问题。 秋末枫迟迟没有回覆,我的惧怕以秒为单位逐渐加深,我害怕他对我產生了厌恶。 「对不起,秋末枫……对不起。」我垂下头来再度道歉,伸出手来拉住他的衣角,明明对方就近在眼前,我却在这一刻觉得彷彿他下一秒就会离开我身旁,「对不——」 「没事。」他回过身来,我感觉到发顶被一隻大掌覆上,「你不用一直道歉。」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不停眨着眼,感觉视线变得朦胧——我又想哭了,为什么我总如此脆弱? 「那、那……」我攥着裙角,黑裙都要被我捏皱,而后鼓起勇气来,抬眸与他对望,「你原谅我了吗?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如果连唯一的朋友都离开了我,那我将再度回归孤身一人的寂寞,我没有勇气再回到那样的状态了。 他轻叹口气,而后撑起一抹笑容,覆在我发上的手也轻轻动了动,「我没有怪你,所以也没有原不原谅,更不会因此讨厌你。」 闻言,我咬着唇,花了许多力气来将眼泪逼回去。明明应该要因为他这番言论感到庆幸,可我看着他虽然有些不解却仍是柔和的神情,驀然间却觉得越来越想流泪。 半晌,我下意识的伸出双臂,环上他的腰,靠上他温暖的胸膛。 好像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拥抱一个人了,已经要忘记原来拥抱是件如此温暖幸福的事。 「秋末枫。」我满足的闔上眼,随后轻唤,「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