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小,小伤罢了,拂珠姑娘不必担心。” “唔。”拂珠点头,却又自顾自道,“我房间里有些金疮药,你随我来。”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伤口,话语平静无波无纹,然而陈何年却清楚地听出了她话外的意思。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两人在别苑里那些黑夜里的缠绵,她的手指划过他身上寸寸肌肤,瞬间引燃起他心底那股又羞又怕的火。 他不知道拂珠是在哪里学会的那些东西,可与她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每一次缠绵,每一回碰触,都能销魂夺魄,让他食髓知味。 她的手指像是有魔力,引着他与她一同往未央宫侧殿而去。 那里,是拂珠的房间。 巫山云雨,被翻红浪,时隔两月,陈何年终于再次体会到了人间极乐之事。 脑袋昏昏沉沉,耳旁却仍旧回荡着拂珠一声声要他命的“先生”。他迷迷糊糊地往床边一摸,冷冰冰的,并无人沉睡。 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拂珠正半倚在床边饮茶。夜色沉沉,未央宫内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夏日蝉鸣此起彼伏。 “拂珠?”陈何年声音有些沙哑。 拂珠转头见他一笑:“先生醒了?” “嗯,你怎么还不睡?” “夜景不错,睡不着起来看看。” 拂珠语气很是客气,望着他,一双眼里没了情.欲急涌时的晦暗波澜,清凌凌的眼里映着漫天星光繁密。月光下的女子一身中衣半倚着窗棂,褪去了白天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之意,落在陈何年眼中,似是月宫仙娥入凡,只待夜风一吹便要化作清风重回天宫。 陈何年有些心慌,想上前抱抱她,可刚动了念头却又懦弱地放弃了。 他和拂珠的关系仅止于床榻之上,一旦离了这方寸之地,便什么也不是了。 他不是没有动过要为拂珠负责的念头,可话刚一出口,迎来的却是拂珠玩味似的笑意。 她说:“本是人间快活事,不需要先生负责。” 就那一次,在她毫不在意的目光中,陈何年永远地失去了再提起此事的勇气。 拂珠也不喜欢他留宿。 思及此,他下了榻,胡乱的穿好自己的衣服,与她告辞。 拂珠仍旧倚在床边,动作姿势与方才并没有丝毫变化,听见告辞,也不过漫不经心的一句“先生慢走”。甚至于,说这话的时候,她都未曾看他一眼。 这晚上,本该是个快活的晚上。可陈何年在离开拂珠方便的时候,却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起来。 天上的月光如夜水流淌在寂静宫道上,一朵从青石砖夹缝里探出头来孤零零的花随着夜风摇曳,在月光映照下似乎也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手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陈何年回头望向那扇开启的窗。 拂珠啊,拂珠。 直到晏泉闯了宫禁,捉拿下晏无咎的第二日,众人才恍然发觉,原来剑南王出兵不过是个声东击西的幌子。晏无咎首席阿德内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浩浩而来的蜀军身上,对京城内的监督管控便松散了许多,便也不曾注意到五城兵马司总督通陆至青频繁地出入于京城内外,与昔日雍王手下的昆仑将军数次密会。 就在晏泉捉拿下晏无咎的第二日,剑南王上书朝廷,言道:“雍王既已拨乱反正,重复晏家正统血脉,剑南军自当听从真龙调遣。” 言下之意,剑南王认准了晏泉这个雍王登基为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