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跑—— 一众流星使见状,急忙去追。 方才那位“黑无常”虽说身形消瘦,轻功却是一流,宋冉还没能跑几步,便被他像是拎小鸡仔儿一样从人群中拎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宋冉被他提着后领一路押回宋府门前,那流行时微微松手,宋冉就像是一片儿枯叶摇倒在地,狠狠地摔在了府门口的青石台阶上。白皙的额头碰地,鲜血猛地从额角渗出,小溪流似的顺着他的侧脸耳廓滴落在地上。 内卫副统领尤淖闻讯从宋府里走了出来,陪在他身边的,是一脸仓皇的宋文栋。 宋文栋见自己的儿子被流星使押在地上,满脸是血的模样,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他悄无声息地打量了一眼身旁的尤淖,只见他笑眯眯的样子,似乎根本未曾瞧见宋冉脸上骇人的鲜血。 笑面如虎,他朗声道:“宋大公子,圣上有令,请你去内狱里做客。” 宋冉连惊带吓已然是六神无主,跪在地上不住挣扎:“我,我不是,我没有……” 尤淖削瘦脸上笑意更甚,微微发乌的嘴唇轻启:“有没有的,宋公子到了内狱与某分说清楚便是。” 说着,他朝两旁的流星使挥了挥手,流星使便押着宋冉上了马车。宋冉仓惶的被戴上头套,临走之时,一双眼祈求般的望向宋文栋的方向,似乎是在等他的父亲最后关头说些什么,为他求情。 然而宋文栋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押上马车,未发一语,眼睁睁的瞧见押着宋冉的马车消失在朱雀大街热闹的尽头。 恰逢此时,从后院听见消息的宋夫人顾不得太多赶了出来,在府门前却连人影儿都没见着。 她不由攥紧了宋文栋的袖口问道:“郎君,冉儿呢?” 宋文栋蹙眉:“已经被内卫带走了。” 闻言,宋夫人脑子一懵,险些跌坐在地上。 想起她哥哥的惨状,她眼前开始发黑:“冉儿,冉儿怎么会被内卫盯上?” “你还敢说!”宋文栋狠狠地挥手,将袖袍从宋夫人手里扯了出来,“那孽畜在外赌钱,还不起债还去借子钱家,正好撞到刀刃上了!” 但凡是和平西王有牵连的,不死也得脱层皮。 “此番遭殃的,可不只是那孽处,搞不好,咱们宋家老小都要给他陪葬!” 话罢,宋文栋甩袖便往府中走—— 因为尤淖的到来,宋府上下死气沉沉,连耳房养得狸花猫都放轻了脚步。宋文栋绕过宋府内九曲十八弯的精美回廊,径直来到书房。 书房内光线晦暗,墙上那幅名家所画的君子兰似乎因为久违见过天光,青绿之中泛着萎靡的蓝,像是生病了似的。 宋文栋走到这幅画前,将画卷揭下,一个小小的暗柜出现在了墙面上。他打开暗柜,从里取出了一方淡紫色的手帕,而后来到书桌前疾书了一封信。 “宋伯。”他朝书房外唤了一声,不多时,管家宋伯从屋外进来。 书房内始终未点灯,隐隐笼罩在宋文栋的身上,让宋伯看不清主家脸上表情。 “郎君有何吩咐?” 宋文栋指了指书桌上的信和手帕,吩咐道:“这封信,你送到大长公主府上去,就说宋某走投无路,务必请她搭救。” 联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宋伯即使不知事情全貌,却也觉得此事必定事关重大,点头称是,急忙领了信往大长公主府去。 幽山别苑。 宋姝给晏泉喂完饭后,绕过两方回廊,径直回到了书房。 幽山别苑中原本破落的书房被她一番收拾之下,虽不复往日华美,却也干净整洁。八宝架上空空荡荡的,唯剩下顶格上放着一只脏兮兮的小木马,孤零零地倒在架子上,像是被随手扔在那里似的。 拂珠去找钱知晓还未归来,宋姝轻车熟路的从书桌里取出一沓黄符,一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