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想,像彭南生那般月亮一样的人,实在不应该奢求对等与爱。 可实际上,只要他感受到半点细簌光影,姿态就低微到尘埃里。 许直行很难自欺欺人,他如此憧憬被照耀着,哪怕代价是作茧自缚,面临再次被遗弃的风险。 话音落地后,又过了很久很久,他没再说话了,彭南生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南方的夏夜总是浪漫多情又可爱,太多人喜欢向它交出真心实意,一遍又一遍为自己剖析辩白。 少顷,许直行感觉有一个轻缓的力道落在自己的胸膛。 他低头看去,是彭南生睡着了,呼吸均匀而绵长,全然放松的姿态十分安详。 关于许直行反复斟酌,耿耿于怀的那件憾事,他或许听见了,也可能没听见。 作者有话说: 彭南生都听见了。 第19章 谁规定非要结婚才能亲嘴? 后半夜,许愿是被硬生生挤醒的。 稍一转身,鼻尖就撞在墙壁上,四肢毫无舒展空间,就连动一下都是费劲的程度。 她挣扎着坐起来,困意朦胧地揉揉眼。刚恢复点神智,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就说为什么会无故梦见自己和熊大熊二玩叠叠乐,原来这张狭小的单人床上还挤了两个抱作一团成年人! 许直行和彭南生睡得正熟,俩人面对面相拥,四腿交叠,后者被前者以绝对占有的姿势紧紧搂在怀里。 许愿:...... 有时候一个人醒着真的挺无助的。 满室寂静,唯有两个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交互缠绕。 没来得及细想她妈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一阵困意如潮涨,小姑娘噙泪打了个哈欠,从里爬到外,然后蜷着身体,钻地洞似的,艰难拱进她爸爸妈妈中间。 大人怎么有时候比小孩子还笨蛋。 许愿扯出那张被挤进床缝里的豆豆绒安抚毯盖在他们身上,开空调不盖好被子是会感冒的! ...... 次日早晨,彭南生先睁眼。 微醺的余韵尚在脑中久久不散,他意识混沌,不由自主把脸往某个温热结实的地方深埋。 雪松香甘冽扑鼻,一阵一阵唤醒沉淀下去的记忆。思维逐渐变清晰,昨夜放纵荒唐的行为一幕幕回溯,月色、蛋糕、暧昧至极的纠缠,语言上一来一回相互试探... 彭南生双颊烘热,猛一抬头,撞到了许直行的下巴。 “嘶...”许直行有点起床气,被吵醒了,便警告性地顶撞一下,“别乱动。” 他声眼未开,喉咙中还是粗沉的沙哑。 到底是谁在乱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