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在沈渟渊耳朵里,却漫长得如同重新走过了闻清临的前十八年。 闻清临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之后,沈渟渊没能立刻开口讲话—— 或许心疼到极致的时候,是无言的。 半晌,他才如梦初醒般,忽然抬手去解闻清临的手铐。 闻清临皮肤太白,腕骨又太突出而瘦削,早已被手铐磨出了清晰红痕。 醒目到了近乎刺眼。 沈渟渊解手铐的手指都在发颤,手中钥匙迟迟对不准锁孔。 然而,就在好不容易对准了,要将手铐打开的瞬间,闻清临却忽然开了口,嗓音很轻:“其实我觉得,就这样铐着也不错。” 沈渟渊手指倏然一顿。 他垂眼看过来,似在判断闻清临是不是在说反话。 “我说真的,”就像猜到了沈渟渊在想什么一般,闻清临又轻笑道,“如果不是沈总今天的强势,我大概很难把刚刚那些话讲给你听。” 沈渟渊抿了抿唇,依然没有立刻出声。 只是又忽然倾身,无声去吻闻清临手腕处的红痕。 闻清临任由沈渟渊的吻落在自己手腕。 轻的,浅的,不沾染什么情-欲的,满是安抚意味的。 享受其中。 又忽然转口:“骗你的,沈总,如果不是我自己想说,你再强势也没用的。” 略一停顿,闻清临又忽然偏头,舌尖探出掠上沈渟渊耳廓,绕过一圈,才继续道:“沈总要不要猜猜看,我为什么忽然这么坦诚了?” 半晌,沈渟渊才开了口,嗓音哑到了极点:“我猜不出,闻老师告诉我,可以吗?” 闻清临弯了弯唇,不答反问:“沈总听了这么多,心疼我了吗?” 如同一记重锤重重砸向沈渟渊胸腔。 砸得沈渟渊不只是心脏,而是五脏六腑都好像没有一处不泛起闷痛。 他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闻清临意思—— 闻清临是“故意”对他坦诚的。 是为了要他心疼。 就好像从来都没吃过糖的小孩,受尽了伤痛,明明伤痛都早已经愈合结疤了,却还是固执般将疮疤都亲手揭开,露出内里鲜红血肉,固执要问—— “你心疼我了吗?” 固执讨颗糖吃。 “我怎么可能不心疼?”沈渟渊犬齿重重抵上舌尖。 分明是心疼到了无以复加,不知怎么办才好。 闻清临眸光微颤,轻声道:“那我的目的就达成了。” 就想看你心疼。 想看你为了我,生出种种不同寻常的情绪。 沈渟渊再次沉默下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