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沉静了半晌。 直到烛火微一偏折,孔知府弓起的腰背泛起了酸,终于听帝王开口吩咐: “你先回吧,朕会处理这事。” “是,陛下!” 孔舒原连忙应声,起身时又看去一眼。 只见清俊的天子端坐在跟前,身旁年轻的臣子不知在想什么,纤白的手指抵在唇边,一身雪色衣裳铺满床沿。 乌发舒懒垂下,有几缕绕在帝王手边。 孔舒原看得心头一悸,莫名不敢多瞧,躬身退了出去。 … 屋门吱呀一声合上了。 室内安静了几秒,宁如深还沉浸在思绪里。 忽而,他察觉到身侧目光落来。转头就见李无廷正看着他,眸底有一点暖灼: “是特意来找朕的?” 宁如深被问得耳根一热。 心说,不然还是来找德全的? 他故作正经地坐直了,“臣听下人说附近闹匪患,担心陛下一个人困在龙窝里,太危险了。” 李无廷就笑了下,“喔。” 宁如深按下臊意,拉开话题,“对了,德全呢?” “有事吩咐他出去了。” “喔。” 话落,床榻前无声了几息。 宁如深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太主动,忽然就被拉了过去—— 李无廷一手揽过他的腰,像是按捺不住情动般,低头在他唇缝间舔吻了下,撬开了他的唇。 “唔…”宁如深呼吸一乱,很快被亲软了腰,顺势往后倒去。 发丝铺了一枕,绕着交缠的热息。 李无廷撑着身看他,“怎么想起来找朕了?” 宁如深热着脸,说不上话。 李无廷温润的君子礼下,压着潮热激动,哑声轻问,“…又想了?” 宁如深被这话激得一抖。 感受到跟前的情动,他并了下膝自证纯爱,“臣是…单纯来陪陛下……” 李无廷垂睫似落了声笑,“那就是朕想了。” 宁如深倏然朝人看去。 矜持克制的帝王为他动了情潮…… 他浑身一热,也被撩动得闭上了眼。 上方落来亲吻,床帷被顺手放下。 白纱遮去了案前的烛光,沉影浮动,衣袂滑落地面。 · 第二天,宁如深从龙窝里起来。 德全已经灵活地闭着五官打来了热水。 他放平心态爬起来,洗漱完走出屋门,就看院里只有随行的亲卫,全都目不斜视当没看见。 李无廷一道出门,理了理衣襟,“出发。” 虽然尧津闹了匪患,但圣驾不可能长时间在此停留。 临行前,李无廷叮嘱了句,“加强城中安防。朕已连夜从京中传令增兵守在城外,之后会派人来处理。” 孔舒原连连叩拜,“谢陛下隆恩!” 出了府门,一行人重新上路。 尧津离京城很近,车行两日之后,终于遥遥望见了城门。 宁如深掀开车帘,隐隐泛起激动。 待马车一停,他便随李无廷下了车。 城门外,早已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