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正填着表,就有下属领着一名深蓝锦袍的青年走进来: “大人,吕氏来访。” 那青年本进门看见一列长队,登时吓了一跳! 他从队伍后望了望,“大人?” ——喔,来了。 宁如深悠悠坐直,“别急,你前面还有六家,先排着吧。” “……?” 等轮到青年时,已经过去两刻钟。 宁如深让人填了表,目光扫过上方信息:吕柯,京城老字号的糕点商,和通政使有些沾亲带故。 他看过一眼,就将那张纸放到了一叠报名表最下面。 吕柯顿时惊道,“草民这是垫底了?” “别紧张,只是分先来后到。” 宁如深温声细语,同他掰扯起来。 从严格的筛选机制,到难得的推广位置,再到广告效益,长远收益…… 直把人讲得晕晕乎乎,深觉有理: “那大人觉得草民有机会中标吗?” “目前看来,有希望。” 宁如深一脸纯良地看去,“各家竞价我会公示在此处,吕公子可以每天都来看看,若有更改意愿可随时提出。” 他本就面容白净,眸光清润。 说话时声线温软,吕柯只觉得他亲切又温柔,还那么好看…… 吕柯不自觉屏住呼吸放轻了声音,“是,多谢大人。” 宁如深微微一笑,“慢走。” 待人离开,屋内群演及下属都齐刷刷望向他。 宁如深敛起笑容,指点,“就这么谈,明白了吧?” 众人,“……” 人都给你忽悠瘸了啊。 · 竞争与消息就是一传十,十传百。 没等两天,越来越多世家都派人上门,提交了竞标意愿书。 个个迟疑地进来,瘸着离开。 期间,从府里和锦衣卫所里挖来的群演也日日不落地上门,跟着宁如深一起蹭礼部的“工作餐”。 管范撸着袖子和宁如深一起干饭,没忍住感叹,“宁大人,你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宁如深呼噜呼噜扒饭,“我们马上就要暴富了,总该给人点片酬。” 管范这几日学到不少新词,大方道,“也是!” 来访的世家络绎不绝。 宁如深连着五六天下了早朝就往礼部跑,忙得团团转。 等晚上回家才抽空看一眼养的肥鸽: 你们下蛋了吗? 孵出小鸽子了吗?? 然而一周下来,笼里依旧空空如也。 宁如深扒着笼子轻叹:没有爱情的同居,果然是一盘散沙。 … 他在这儿巴望着鸽子。 丝毫没觉出自己已经把龙椅上的那位搁置了好几天。 宫中,御书房内。 天色将暗,室内点亮了几簇雕丝灯烛。 李无廷正坐在御案后处理着政务,一双薄唇抿成了直线,深邃的五官在烛火的映照下落了几分阴影。 四周宫人都安静地垂首立在两侧。 沉寂的空间里,气压莫名有些低。 德全在一旁暗自心焦: 唉,这都过去多久了。宁大人自从去了礼部,就一天都没再来过,简直把陛下忘得一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