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细长的睫毛耷在眼睑上,柔软白净的脸颊鼓了鼓,吃得沉浸享受。 他受到冷落的心又被煨顺了点。 在那唇瓣快碰到指尖的前一刻,李无廷恪守着最后的君臣之礼,将手收了回去。 … 没过一会儿,马车在宁府门前停下。 两人下了车。 德全将车帘一掀,就看宁如深脸颊绯红,眸光湿润,还一副餍足的模样。身侧的圣上则面色如常,只是指尖似沾了点糕点的残渣。 没来得及细看,又听跟前吩咐,“拿上食盒。” 随即李无廷长臂一伸,将人拎入了府中。 宁如深被一路轻车熟路地拎回主屋,进门后“噗通”扔进床里。 “唔…”他天旋地转地用额头蹭了下床被,撑起身。 闻声赶来的杏兰见状吓了一跳! 她匆匆和李无廷请安后转头去打热水,嘴里还反复叨叨着:大人怎么喝成了这副德性,这副德性……! 宁如深,“……” 目送杏兰蹿走,他目光抬向跟前。 李无廷正负手站在他床前,身形高大背光。 宁如深下意识攥了下腰带,不明所以,“陛下,还不走吗?” 李无廷冷笑,“用完就扔?” “……”宁如深迷迷糊糊地思考,这话怎么听着怪耳熟? 很快,杏兰打了热水回来。 李无廷还站在一旁没走,负手旁观。 一盆热水里飘了张擦脸帕,宁如深先伸手进去洗了洗,又将就湿漉漉的手搓了搓脸。 杏兰大惊,“大人,用帕子啊!” 李无廷,“……” 一顿折腾,宁如深终于将手脸洗净了。 他乱哄哄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意识到自己对尊贵的天子好大一通怠慢。 他立马端正了姿态,“陛下。” 李无廷冷冷哼笑了声,“可知罪?” “臣错了。” “就这样?” “……”宁如深想了想,拿出自己以前认错的架势,拽了下跟前那截袖子,“臣错了。” 李无廷,“………” 半晌,他沉下口气,“罢了,这次先记下。下次犯了事,就一起罚。” 宁如深点头如捣蒜。 嗯嗯嗯,下次的事,下次再说。 李无廷看着他这模样,忍了忍罚人的手,转头出去了。 院门外,德全正恭敬等候着。 他看圣上没待一会儿便衣衫整齐地走了出来,不由偷偷觑了眼,随后被叫上: “回宫。” “是,陛下!” 宁府一众下人忙恭送圣驾。 出了宁府回到马车上。 李无廷掀帘便看那团绯红的纱幔还缠在座位上,艳得惹眼。带了点打翻酒盏后沾到的清甜酒香,醉意醺人。 德全试探,“陛下,这?” 李无廷侧开目光坐到一旁,“拿一边去。” 他没说扔,德全便眼珠子一转收拾了起来。 等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回了宫中,德全在下车前将那红纱叠了叠塞进了坐垫后面。 他塞好后挎着拂尘下了车,心中得意。 自觉还挺灵性的。 · 宁如深在李无廷回去后,洗了个澡倒头便睡。 他头昏脑胀地睡到第二天一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