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是药方,不是砒霜。” 宁如深,“……” 送走了无能为力的大夫,宁如深只能好好躺在床上养病喝药。 他生病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几天上门的朝臣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踏破宁府的门槛。打着“探病”的名号,行着笼络交好的心思。 宁如深对外宣称“病得人畜不分”,都让严敏打发走了。 开玩笑,休着病假为什么还要社交? … 耿砚进到院子里时,就看声称“病得人畜不分”的宁如深正躺在软榻上吹风晒太阳,阳光穿过睫毛在他眼睑落下一圈细影。 隐隐可见下方淡青色的血管,肤色如瓷器般白得透明。 “哟。”耿砚出声招呼,“瞧你这狼狈样。” 宁如深睫毛一动,睁眼看向杵在榻前的耿砚,心说这孩子也真是执着,总在羞辱他的事上格外费心。 他懒洋洋地拢着毯子,“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不是让严管事谢客了吗?” 耿砚理所当然,“翻墙进来的呗。” 宁如深夸他,“……嗯,了不起。” “诶。”耿砚抬抬下巴,“你府上是不是进贼了?” “什么?” “我看你院墙上有处缺口,格外好趴。” 宁如深一言难尽,“所以你就顺着翻进来了?” 耿砚,“对啊。” “……” 他脑子里蓦地跳出一句话: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宁如深晃晃脑袋,“进贼的事以后再说,你特意翻进来,该不会只是为了看眼我的尊容?”他说着抬眸看去,眼底清明洞悉,丝毫不见方才的困意。 耿砚面色收敛起来。 他想起近日父亲提到的消息。如果是宁琛,说不定能从御前听到些风声。 耿砚难得拉下面子,“三日后,可…可否同我到望鹤楼一叙?” 宁如深轻叹,“我就知道。是不是……” 耿砚微微吸气,“嗯。” 宁如深,“还是为了隐疾的事?” “……” 不是!!! 耿砚一下被点炸了,“你他娘的还敢提!!!” · 当晚,拾一又照例出现在了御书房。 李无廷低头翻着书简,“查清楚了?” “是。”拾一单膝跪地,垂头禀报,“宫宴那天晚上,宁大人被劝了很多酒,同众臣交谈的时间都不长,唯一私下长谈的只有耿尚书之子,耿侍郎。” 户部尚书耿岳之子,耿砚。 这是耿岳的授意,还是…… 李无廷沉眸,“谈什么了?” 拾一尴尬地停顿了一下,“呃,听说是,隐疾。” 李无廷,“……” 拾一说,“谈完之后,宁大人便独自起身去湖边醒酒。脚下虚浮,看起来的确醉得不轻。” 李无廷抵了抵眉心,“你的意思是,遇见和落水应当都是意外?” “卑职不敢妄言。” “罢了,接着说。” “是,这几日宁大人一直在府中养病。六部有不少朝臣上门探望,都被拒在门外。” 李无廷指尖在桌面点了点,“一个都没见?” “被迫见了一个。耿侍郎翻墙进去,同宁大人单独谈了约摸半炷香的时间。” “又谈什么了。” “还、还是隐疾。”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