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分到多少好,柳培聪心里也没底。 他试图寻到问荇商谈,却次次都扑空。 连着几天让他吃闭门羹,柳培聪意识到不光是柳夫人在阻拦他见问荇,问荇自己也不愿见他,导致柳培聪纵然有浑身的劲和一堆主意,却还是没处使。 人到中年本就身体没年轻时好,时间越往后拖,柳培聪越显得憔悴。 约定好商谈的日子还是如约而至,柳培聪失眠了一整晚,天亮时顶着浓重的眼下乌青,还需要敷粉才能掩盖住。 输什么不能输了阵仗,终于打典好一身行头,他带着乌泱乌泱一群下人朝着议事堂而去。 在议事堂里,柳培聪终于见到了问荇。 他站在柳夫人身边气色颇好,一身黑衣都能衬得少年郎精神抖擞,引得些旁支好奇地打量。 同柳培聪四目相对,问荇微微一笑,随后移开目光,任由柳培聪用不善的眼神盯着他。 冗长的客套话和需要排列分明的座次,让这场原本就漫长的会议更加漫长。 而问荇就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直到轮到他能坐下的时候,才寻到自己的位置。 他身边是两个年轻的柳姓人,都属于分不上油水的那类人,一个不耐烦地打着哈欠,另个虽然仪态好些,但也看得出困倦。 寅时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不累才见怪了。 座上大大小小的柳家人无论血缘亲疏,不明面上镶金带银,但个个都打扮得光鲜亮丽。 但唯独少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柳携鹰。 问荇自打这次到柳家就没见过他,只知道他还疯着,所以被关在处足够安全的院子里。 在商贾人家里,疯子傻子是没有话语权的,连几岁的孩子也不如。 柳随鸥穿得显眼,在话刚说得利索的年纪就被推上靠前的位置。 孩童面上胆怯和不自信比前几日更加明显,显然是受了些旁支恶意的挫磨。 他看见后问荇想说话又不敢说,小心翼翼地低下头。 “这次召集各位前来,想必诸位也清楚是缘何……” 柳夫人一开口,所有人哪怕各怀心事,也都安静下来。 话同之前那场更小些的会没大差别,又是公式化地诉说了自己的苦难,可苦难听一次心里还有触动,听了两次就没什么感觉了。 柳夫人讲到柳携鹰的部分,问荇低下头,隐约开始犯困。 还有半个时辰。 他在心中默念。 柳夫人说完,接下来登场的就是柳培承的弟弟们。 柳培聪的准备比前几日更加充分,添了许多说自己不容易的话,但他东拉西扯,把最多讲一柱香能说完的话讲了两刻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