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荇听到的苍老声音,听起来更像是中年人,只是吐字发虚,隐约透露出丝老态龙钟的意思。 “我是小鲤的师父,道号延岁,因为不方便出来,只能暂托身于跟随我数百年的灵鸟。” “延岁道长好。” 两人冲着画眉客气地行礼。 画眉鸟微微转动了下头:“不必客气,我知道你们要查什么。” 它轻轻挥动翅膀,周遭的结界骤然增强。 “也不是来阻止你们的。” 问荇神色微动。 “长生那孩子遇着能信的人嘴就不严实,我猜他也说过灵脉枯竭之事。” “现在大多数隐京弟子都闭关山门,大多数时候封存五感不问世事,其中也包括我。” 画眉低着头,似在叹息:“而现在内忧没解决,外头原本微弱的怨气变得强大,实际上所有人都不安心。” 见两人安静听着,画眉站累了,落在桌上:“我算到过你们是隐京门的好变数,只是现在的隐京门已经赌不来半点事,所以多数人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安稳无事度过这三月。” “但眼下就我看,是不可能了。” “既然已经明白是怨气作祟,为何不能像派出长生一样,再派出其他弟子去彻查怨气之事?” 隐京门自己的弟子多少会道术,理当比问荇和柳连鹊这两个不通术法的人更靠得住。 “隐京没你想得大,不是每个弟子都有长生的胆量,而且怨气的源头同长明未必就没有关系。” 换而言之,如果长生真能够解决掉长明的事,现在的怨气或许能不攻自破。 隐京门现在的策略是保守安居一隅,把宝押在长生身上。 “可让他单打独斗终究不是办法。” 柳连鹊忍不住道。 延岁愿意找上他们,应当已经算是隐京门里积极的人,可他的态度也无意识地透露出种疲累和被动。 延岁沉默了。 “我们对不住他,可之前遇到过些事,也确实让隐京门对俗事寒了心。” 问荇略微思忖:“是不是曾经好心告诉百姓山中有活路,结果让他们上山大肆捕猎,最后酿成大祸?” “你们知道的比我想得要多。”延岁诧异,“这才来几天,连这些都清楚。” 他愈发觉得铤而走险找上问荇和柳连鹊,是件明智的举动。 “只知道些皮毛,所以能否斗胆问道长,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我最近记性也不好得厉害,只能给你说个大概。” 提起此事,方才态度一直平和的延岁也露出些近似愤怒的情绪。 小贩讲的只是皮毛,在这里,问荇听到了另一种故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