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强撑着转过头去,拉上帘布。 下人们看问荇实在可怜又无助,动作略微强硬些:“少爷,是夫人说了不让你动手,得罪了。” 他们倒觉得问荇没什么错,性子太善良才会让人欺负。 谩骂声渐渐远去,窗前再次归于平静。 问荇表情却未变,丝毫不敢松懈地重新拉开帘子:“是有人在吗?” 玉兰树下走出个紫色衣服的青年,正是徐云倦。 被问荇察觉到存在,他也有些尴尬。 本来只是恰巧路过此地,又不想撞上问荇和柳携鹰的对峙,所以才被迫躲藏片刻。 现在问荇察觉到异样,倒像他鬼鬼祟祟,在行不正之事。 所幸问荇并未对他展露出敌意,只是面露歉意:“让公子看了我们家的笑话,实在抱歉。” “并非问公子的过错。”徐云倦忙道,“柳家二公子这些日子许是遇到了事,脾性素来不稳当,我会权当没看见。” 这些日子脾性不稳当。 他好像不止一次听说柳二之前脾性没那么差,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 问荇眸色暗了暗,笑道:“那就好,我就先去整理我夫郎留下的书卷了。” “好,我不叨扰问公子。” 徐云倦轻叹了声,快步走出问荇的视野间。 老仆同情地看着问荇,柳少爷走了,问荇也无人依靠受尽欺负。 左右无事,问荇开始凭着回忆,和老仆一同翻看柳连鹊的柜子。 血玉环境里的布局和眼前一模一样,柳连鹊的屋子比他更加规整,他能准确看出哪里存放着书,哪里放着笔墨纸砚。 柳连鹊会写许多字体,写得最好的还是行楷。画则大多是风景画,偶尔有些单串的琵琶和葡萄。 他挑了两张小幅字画,差老仆用盒子仔细装好。 老仆抬起昏花的眼,仔细看着眼前的青年。 分明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表情,但阅人无数的他笃定问荇情绪比方才进屋前低了不少。 这宅子里,鲜少会有替少爷感到难过的人了。 他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少爷有个匣子,用来装给老友的礼物。” “我猜或许里头会有给您的,你可以去看看。” 这是柳连鹊从小到大的习惯,他记着谁要什么,遇到后就会买下来存在匣子里,往后见到友人再送出去。 打扫的下人不敢随意动柜子抽屉,老仆也把这事埋在心里,不想让瞧不上柳少爷的人去沾染。 本来打算一直埋下去。 可他看到问荇摆弄花草的模样,恍惚想起少爷剩下的最后那些日子,这个出身苦寒的青年也在做同样的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