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只是来送信这么简单?” 问荇确实没事拜托谢韵,只是想不想柳连鹊的努力白费,顺道试探谢韵的立场和态度。 若是她偏向柳家,那也不必再谈下去。 但从谢韵官宦家出身却和首富长子,当时最有希望继承家业的柳连鹊关系不冷不淡,还能得到柳连鹊赞叹看,谢韵并没过于靠近柳家。 她家里布局干净简单仆从很少,看得出县丞大概率如朱家父子所说是本分人。 加之她谈吐间谨慎的言语可以进一步得出,谢韵是个谨慎且很少站队的人,她眼里只有自己的政务和漓县的安危。 这种人极难想办法拉拢,如果遇上共同目的,他又能展现出自己的作用,谢韵无疑是个极好的伙伴。 问荇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不能去求谢韵办事把自己态度放得太低,单纯来送信是最好的理由。 “是。” 说话间,问荇感受到阵令人不适的目光,但不来自谢韵。 他记得自己身后是棵松树,那充满恶意的感觉正从松树下传来。 带着嫉妒和焦躁,巴不得把问荇生吞活剥,而且躁动得愈发浓烈。 是他。 问荇垂眸,将手边茶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告辞了。” 随着他起身,身后的目光淡了些。 “我送公子。” 谢韵见他不肯说也不勉强,跟着起身客套。 ……若不是查到的消息分毫不差,她真不敢信这是柳连鹊的赘婿。 柳连鹊下葬时她作为女子被柳家人拦在灵堂外,没见过问荇的模样,只是听说问荇性格痴傻,柳家随后把他送去了偏僻的镇子,谢韵也便再没关注。 眼前的青年真的和痴傻沾边吗? 她按耐住心中的疑惑,垂首又看了眼自己坐着的位置。 很普通的石凳子,可一年多前的春日,她也是坐在这位置上同柳连鹊谈义塾的事。 她的爹娘早已不管她同谁促漆长谈,但柳家却喜欢给少爷立规矩。 更何况那日院子里不止有女子和哥儿,还有不少男人也等着同谢韵聊两句分自家油水的事。 他们才说到一半,柳家的家仆客客气气上前,语调却意外地坚决:“少爷,我们该回去了,天色已晚。” “老夫人会担心的。” 谢韵抬起头,头顶明明连一点暗下去的意思也没有。 柳连鹊缓缓起身,对此早已习惯:“我知道了。” 他略带歉意看了眼谢韵,将手边写满字迹的纸推了过去:“这是我的些许想法,本来应当说出来,眼下分身乏术,只能请谢公子过目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