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一辈子的下等跑堂被他揪着领子还敢反抗? “谁准你这么做?” 他扬起手,刚欲发作。 “我也认识柳少爷。” 问荇淡淡道,上挑的眼角微微压下,定定站在宋俭前面,也不闪躲。 “你?” 宋俭缓缓收回手。 他惊疑不定,本来觉得这事荒谬,可联系到问荇方才的态度,突然觉得也有可能。 不然普通跑堂哪有本事顶撞他。 “我不但认识他,我还曾经在他要找我的时候在外边不理睬,让他跟在我后边却束手无策。” 问荇越说语调越冷,末了却带着笑意:“你能做到吗?” 他真替自己夫郎觉得不值,死前都在担心自己弟弟,可他弟弟只关心他留下的银子,带着狐朋狗友在外边几天不归。 不对。 宋俭这才意识到他被人耍了,气急败坏要往前冲,被两个跑堂拦住脚步。 “去告诉柳携鹰。” 问荇依然看着宋俭,眼中带着让宋俭害怕的意味深长和讽刺:“你说你和他关系好,那就把这些事告诉他。” 他不指望柳携鹰对柳连鹊愧疚,他要让这个畜牲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让他觉得如鲠在喉。 “怎么,你不敢吗?” 宋俭怕得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脑海里满是问荇留下的最后那句话。 去告诉他吧。 柳连鹊优秀的,仁善的,温和的兄长,永远比他好千倍万倍,永远都是横在他面前的高山,让他无法跨越。 他现在抢走的一切,以为自己理所应当拥有的一切,最后终将不属于他。 “你完了。” 问荇转过身,身后传来宋俭声嘶力竭的咆哮:“你敢乱说柳少爷,等我告诉他,我让你跪着求我,我让这家掌柜也跪着求我,都要把醇香楼砸了!!!” 他喊到后边声音都变了调子,看乐子的食客们该吃该喝,谁都没把宋公子当回事。 柳家人把他家人当乐子,他家居然还真当自己有本事。 不过醇香楼掌柜是不是该烧个高香,老遇到不长眼的玩意。 “该收他钱就收钱,他们撒泼别还手,打人影响其他客人就制住。” 许曲江最听不得有人诋毁柳连鹊,阴沉着脸吩咐伙计:“别怕,天塌下来醇香楼顶着。” “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让我跪下。”他冷哼道。 “是。” 被宋公子当成下等人看的伙计们早就窝火,撸起袖子毫不含糊。 “请别往前了。” 他们组成人墙,客气又不容置疑地拦住撒泼打滚的宋公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