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去的晚是因为他……他明天有事要做!” 问荇去得匆匆忙忙,他们今晚和问荇都没说过几句话,王宁也只能瞎猜。 谁知道还真让他猜中了,问荇明天的确要去集里。 柳连鹊的注意力被“要事”吸引,他想了想后缓缓点点头。 无风的田野间掠起一阵阴风,三个小鬼被吹得睁不开眼,目送柳连鹊眨眼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些许青蓝荧光渐渐消散。 “怎么回事。” 郑旺狼狈地抬起头,嘀咕道:“他俩都不说话就跑了。” “看你的地吧!” 王宁松懈下来,长舒了口气,差点瘫倒在芝麻杆上。 “也是,看地,咱们看地……” 问荇走到家门口时,发现门缝里溢出些许萤火,就知道柳连鹊今晚还在家等着。 至少今晚他还安然无恙,问荇略微放下心来。 “问大人……” 进宝贴着墙根缩在外边,想要说什么却来不及,眼睁睁看着问荇推门而入。 他该怎么告诉问大人,柳大人不是一直在家,也是刚刚才回来的? 进宝抱着自己不够用的脑袋,晕乎乎地继续装死。 邪祟坐在床头,坐姿从头端正到脚,只差怀里抱本正经书,就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柳连鹊。 只是他看问荇的眼神里情绪太直白,所以问荇轻而易举分辨出来他的异状。 柳连鹊今天倒没急着开门见山,只是安静等他坐下。 问荇缓缓落坐,小心瞧着他的眼睛,总觉得青色光芒又淡了些,现在倒更像他生前的茶色瞳孔。 “你不用担心银子的事。” 还是柳连鹊先开了口,他脸上的僵硬变得柔和了许多,生出介于人和鬼之间的感觉:“我存了很多私房钱。” 昨夜的他讲话还非常僵硬,今天甚至言语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情绪。 连问荇听得都愣住了,这是邪祟说过的,最迂回的话。 不光是屋里屋外的界限被打破,两种状态的界限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柳连鹊的认知和记忆依旧混乱无比,思维尚且简单直白,但绝对比之前邪祟样子好了很多。 “我们可以不用我家的钱,我知道许多人瞧不上你,也瞧不上我。” 说到这里,柳连鹊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失落,嘴唇不自然抿了下,但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他很快就平静下来。 “我们住出来了,可以过好自己的日子。” 问荇沉默了。 要是邪祟扯着他衣服喊他去找帮工,甚至抓着他给他找下人,问荇都还能找花里胡哨的理由哄他。 可面对这样的柳连鹊,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