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担心看不懂,看不懂尽管问我就是。” 问荇瞳孔微微紧缩。 许掌柜看起来是给他找麻烦做,让他当免费劳力,实则用意还得更深一层。哪有免费劳力能够触及到酒楼的账务,这分明是许掌柜想在这方面栽培他。 他是个农户,按理来说在家种地不需要接触账务,更不需要学会经营酒楼,那么许掌柜刻意为之的用意只能有一个。 ————要他随着自己涉足醇香楼最核心的账务。 “我当然愿意。”问荇立马应下。 “我现在就去核对这几日的收支,不明的地方全都标出来,还得劳烦掌柜多看看。” 许曲江将他反应尽收眼底,颇为满意地笑了:“也不用太急,吃过饭再说,我还答应你今晚要加个菜,可不能当日就食言。” 他已经算不得年轻人,脑子转得也没前几年利索了,有些事,有些权利,应当交给年青的、灵光的后生了。 更何况醇香楼从来不是他的私产,柳少爷不在了,可他的相公目前行为举止瞧着靠得住。是时候考验考验问荇,再好好想想逐步将醇香楼物归原主的事了。 他亲眼看着问荇从徒步走几个时辰到集里只为卖些豆芽,磨破草鞋也不过赚取微薄的几十上百文钱,到现在甚至可以同他谈百两的生意面不改色,成长之迅速让人惊愕。 许曲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况且问荇从未让他失望。 送走问荇,许掌柜坐在院子里。 他安静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后郑重地朝着天一饮而尽。 柳家有眼无珠,大少爷尸骨未寒,这几日又传出动向,要扶那只会招猫逗狗、给人添堵的二少爷上位。与其把酒楼还给柳家,不如让柳少爷的赘婿过得更好。 愿少爷的在天之灵别怪罪他。 翌日清晨。 “把桌子往前堂多搬三张,今天人肯定不会少,昨天晚上位置都坐不下了……” “不能搬了不能搬了!再搬人挤人,客人们全都挤在一起,谁也吃不好饭。” 两个跑堂谁也不让人争得脸红脖子粗,都觉得自己最有道理,一时间僵持不下。 “去把二楼收拾出来,往二楼添桌椅就行了。” 不冷不热的声音宛如阵过微寒的秋风,霎那间让两人清醒过来。 问荇昨夜认认真真对了整晚上账,可今天瞧着依旧精神,但眼底微微有些血丝:“一楼的确够挤了,不过把左边花盆挪挪,保不齐还能放一桌。” “再多就真不能放了,客人吃饭吃得舒坦才是首要的。” “问小哥!”看清来人是谁,两个跑堂安安分分低下头,都有些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