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让我去看,可每次那间屋子亮起来,少爷,少爷都会身体变差,我很担心少爷。” “进宝这孩子真是忠心。”柳连鹊感慨。 他幼时换过好些侍从侍女,许多人人前恭顺,一口一个大少爷,人后还是会背着他偷摸讲坏话,什么哥儿上不了台面,病痨鬼继承不了家业,真当他听不见。 可进宝却全心全意为了他的少爷好,甚至不惜去打探危险。 “他可不是进宝。”哪知问荇微微一笑。 “或者说,你眼前的才是真进宝,但不是你想象里的那个进宝。” 柳连鹊愣了。 问荇继续解释:“我之前也不确信,但我在本来该埋二少爷的地方挖到了只有下人会穿的粗布麻衣,加上进宝偶尔行为并不像农家小孩。” “且夫郎你细想,所有人都看不见我们,唯有躺在病榻上的二少爷能看见,这难道是巧合吗?” “我明白了。” 柳连鹊看向亮着灯的属于二少爷的房间。 问荇点点头:“就是他。” 性格可以伪装,可人生前的特征是无法改变的,进宝失控的时候不停地在咳嗽和下意识掐嗓子,说明他生前有喘疾。 如果“进宝”真的只是书童,胡茅又为什么把菜谱放心交给他呢? “可我听你描述,进宝性格应当很跳脱,那二少爷病弱又老成,性格偏差太大。” “他到现在连自己都认不清,性格大变也很正常。”问荇又把目光投向进宝,此刻真正的进宝已经完全信了长生的话。 “面具戴久了估计都不知道该怎么摘下来,前几日他脑子里出现记忆,就好像把长在皮肉上几十年的面具生生撕下,再告诉他你是罪人。” “如此大刺激,不疯才怪。” 听到他这话,长生愈发歉疚,继续掐着嗓子按照问荇给的话术柔声安慰着书童:“少爷不会出事,可那屋里头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 “你要是进去出事了又受伤了,谁管少爷呢?” 这话是柳连鹊给教的,他看出来二少爷过得并不好。 大户人家不缺钱,屋里表面光鲜却没有下人帮衬,家仆们对他也不上心,足以说明一切了。 “对,我得护着少爷。” 长生这话有奇效,书童果然面露犹豫:“……有些人还偷摸讲风凉话说他迟早会死,我呸!” “二少爷一定能长命。” “秋草姐,那我先走了,烦你谢谢胡厨子,他那菜二少爷吃着很好。”男孩终于转身离开。 “太好了。” 长生见书童被劝返,微不可闻松了口气。 小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