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无神,唇角没有弧度,吓得落在枝头的乌鸦扑棱翅膀急匆匆飞开。 若是又被问荇看到当成场梦,恐怕他会奇道这夫郎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坐在他床前温柔平和,站在院子里却宛如冷厉冤魂。 可柳连鹊瞧着卧房的目光,却毫无杀气,还带着点勉强称作温柔的情绪。 他嘴唇微张,却什么都没说,转身消失在片萤火中。 … “你们有没有觉得问荇家那里很冷啊,我每次经过,都觉得不对劲。” “唉,里面一个死人牌位,一个身体差成那样的大活人,阴气重也很正常吧,下次离得远点。” 清晨的山前,问荇远离人群,站在迎接猎户的队尾,不甚在意前面传来的风言风语。 村民们对他的不善不光来自他是外来者,还有部分来自他家宅子不祥,来的这几天,他已经习惯了。 猎户们进山有几日,他当时拜托那个叫钱六的猎户带只小狗。可事情有变,加上灵堂的支出,现在他身上的钱不足以支撑他去养育动物。 而且梦里夫郎的鬼魂还挺可爱,没有什么防范的必要。 问荇决定放弃养狗,打算今天至少得和钱六说声。 而且他也很好奇猎户们能带来什么野味,是否在其中有利可图。 突然,议论着寡赘婿的声音停住了,经过不知道谁的小声提醒,众人转头,目光齐齐看向问荇的身后。 问荇也跟着看过去,来者是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年纪看着比他大点。 男人穿着粗麻布衣服,身材精壮,手上却拄着竹子简单做的拐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问荇朝他笑了笑,让开道来。 “祝澈?你怎么来了。”一个鬓角斑白的老人面露不自然,“受伤了就歇着,还到处乱跑。” “这是谁啊?” 问荇退到角落里,趁机扯着昨天买菜种那家的中年人,自来熟地问。 “我们村年轻人里最好的猎户,挺开朗的小伙子。” 中年人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可惜上次进山摔断腿,也不知道后面能不能好。” “唉,本来之前他搭着酒楼稳定卖野味,现在腿伤了,酒楼马上找了其他猎户,家里一老一小怎么办呦…” 在医疗条件匮乏的村子里,摔断腿就算不终身残疾,也后面肯定打不了猎了。难怪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祝澈面色平静,瞧着人群的眼神带着隐约无奈和压抑的忿意:“我来看看。” 人们似乎被他的眼神吓到,纷纷让开道。 问荇察觉到了祝澈遇到的事情并不单纯,而且根据他看人的眼光,祝澈是个不简单的家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