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澜进了院里,给了那中年妇人一些银钱,再出来时,世子殿下已经恢复了常态,抱着双臂远远站着。 雀澜没有再多问什么,同祝盛安一道往回走。 大街上士兵们来来往往,仍有不少百姓拖家带口从城中出来,经历了这一场动荡,人人脸上都满 带疲倦。 雀澜逆着人流,沉默地看着人们脸上或麻木、或伤心、或庆幸的神情,祝盛安在旁边,一手牵着 马,也同他一样看着人群。 许久,两人已走过拥挤的街道,四周再没有别人,雀澜才开口道:“殿下十六岁时办的浔山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我跨过了这个坎,再与你说罢。”祝盛安道,“我现在没法心平气和地回忆这个案子。” 雀澜道:“殿下好好想想,是浔山案真的那么可怕,还是殿下这些年已经怕成了习惯,连正视一眼都不敢呢?” 祝盛安笑了笑,竟然承认:“你说的没错,是我不敢正视,我是个懦夫。” 雀澜一愣,没料到这样骄傲的世子殿下,会承认自己懦弱。 祝盛安只是牵着马继续往前走,像是这样的话已经说了很多遍。 雀澜追了几步:“殿下。” “殿下。”不远处的老管家小跑过来,“您总算回来了,宋副尉派人给老奴传了话,老奴已将院子准备好了。” 雀澜抬头一看,前面就是王府别苑,他们竟一路走到了城东。 “雀公子,不不,少夫人。”老管家向他行了个礼,“您看是先用饭,还是先沐浴更衣?” 被他一打断,两人的话题继续不下去,一时都没有作声。 老管家在旁又问了一句:“少夫人,您看……?” 雀澜哪知道看,他从来没掌过家,就扔了一句:“听殿下的意思。” 祝盛安道:“下两碗面,准备热水。” “是。”老管家连忙应了,叫了下人来给殿下牵马。 两人连日奔波,又在城中看了一圈,情绪都不高,吃了东西梳洗换衣,就要休息。 可老管家只命人收拾了一间院子。 祝盛安没料到离开了宜州还要同雀澜住一块儿。他今夜叫雀澜看了笑话,这会儿心里不愿同雀澜在一处,便说:“哪家的夫人自己没有院子?同我住一个院,不是让别人笑话夫人么?” 老管家笑眯眯的:“殿下忘啦,小定期是要住在一块儿的。” 祝盛安:“……还有这种说法?” 老管家点点头:“小定本就是叫将要婚配的新人尽早相互适应,若不住在一处,怎么相互适应嘛。” 卧室另一边的侧间门被人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