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别人的婚礼上,给人带来晦气,所以并未出席。算算时间,除去在码头上送别太后与四皇子、燕王、永宁长公主那天,谢慕林曾经与袁家两位夫人匆匆见过一面外,就没真正跟她们中的任何一位坐下来仔细说过话了。今日见得袁夫人,她特地表现得热情了几分。 不过袁夫人并没有耐心与她寒暄客套,彼此见过礼后,便开门见山地问起了她要开织场收棉花的事儿:“郡主与老夫人和我说起时,老夫人与我都十分高兴。不是因为袁家有棉田之故,而是因为……昔日与我们老将军有同袍之谊的好几位旧友,眼下家里都有棉田呢!从前他们还认得一位厚道的棉花商人,用一个公道的价钱买下他们出产的棉花,前两年这商人因受被服案牵连,已经离开了北方,不知去向了。去岁他们地里出的棉花无人收,只得胡乱散卖给过路客商,却不走运遇上了奸商,几乎血本无归。我们这些亲朋故旧看到他们几家的惨样,心中也十分不忍,只是有心无力,除了送些钱粮,帮着催促官府早日将那奸商法办以外,便无计可施。但郡王妃如今说要收棉花开织场……” 谢慕林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忙笑道:“既然是袁家的熟人故旧,想必都是可信之人。若是能提供大量优质的棉花,我这织场就不愁没有原材料了,那可真真是省了我许多事呢!还请夫人告诉我,您家那几位故交家在何处?今年是否亦有大量棉花需要出售?我这边好打发人去交涉。” 袁夫人笑道:“倘若郡王妃信得过我,我这就写信跟那几位旧友说这事儿,让他们立刻把棉花装车送过来。郡王妃放心,他们几家的棉花都是好货色。往年他们几家想种棉花的时候,都是从我们袁家拿的种子。”说着她便示意身边跟着的侍女,“把我们家去年收的棉花拿给郡王妃瞧瞧,绝对是织上等棉布的好材料。” 侍女连忙将手里的大包袱放在屋子中间的圆桌上打开,露出了里头包裹的大团雪白的棉花。谢慕林走过去看了看,发现棉花已经统统去了籽,晒得干爽蓬松,撕下一小团细细验看,还真是适合用来织布的品种。只不过这个品种的棉花,织出来的布恐怕要稍稍粗厚一些。 不过不要紧,若不是专门冲着中高档市场去的,在北方粗厚一些的棉布,可能更适合普罗大众,更别说谢慕林如今开的这个织场,将来出产的棉布,大概率不会进入外头的市场,不是燕王府自行消化了,就是作为一种福利,让燕王分发给手下的将士或是伤亡士兵家眷了。 谢慕林非常内行地给袁夫人做了个说明,随即表示,只要她相熟的那几家提供的棉花与这一包袱的棉花是相若的质量,那她以后要收购棉花,就跟那几家签订长期合同了。袁家若想参与进来,她也完全没有意见。 袁夫人面上顿时露出了喜色:“郡王妃是爽快人。既如此,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敢给郡王妃打包票,我们袁家那几家亲友,提供的棉花绝不会让郡王妃失望的!” 谢慕林倒也相信袁夫人的保证,更何况,只要那几家提供的棉花质量不是太坏,这笔生意她都认了。不为别的,哪怕只是为了永平郡主在夫家的脸面,她也不会太过计较。 永平郡主约摸也明白谢慕林的用意,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嫂子,也挤眉弄眼地,暗示她绝不会后悔做这笔买卖。考虑到永平郡主本身就是袁家的儿媳,对袁家的情况相当了解,想必也知道那几家是什么情况,清楚他们出产的棉花质量如何。她既然都这么暗示了,可见这些棉花的品质是有保障的,谢慕林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袁夫人并未在燕王府久待。议定了这桩收购买卖,她立刻就回家去跟婆婆袁老夫人商议去了。婆媳俩先前就说好,这件事必须尽快通知他们的旧友,最好是赶在今年棉花下来之前,敲定此事,以免旧友家重复去年的悲剧,再次损失惨重。 当初袁老将军去世,袁燮尚且年少,他们一家孤儿寡母苦苦支撑的时节,多亏了这些旧友时时帮衬,否则袁家的日子只会过得更艰难。如今袁家熬出来了,袁燮又做了燕王府的女婿,前程似锦,正是他们祖孙三人回报旧友的时候。去年他们还不知道要如何帮助对方,眼下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怎能错过呢? 袁夫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却把永平郡主留了下来。她还希望儿媳妇能跟永安郡王妃这个嫂子好好亲近亲近,若能说服后者多收些棉花,那就更好了。 只不过,永平郡主觉得棉花这事儿定了就是定了,她哥哥嫂子都是爽快人,不必啰嗦太多,反而显得生分。她跟谢慕林提起了另一件事:“嫂子,你开织场,是拿陪嫁与燕王府合伙经营,是想为燕王府开源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