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之继续斜睨谢映容:“是么?原来三姐姐方才说的那些话,是这个意思?”真真是把他当傻子了! 谢映容明知道他在怀疑自己,但眼下只能咬牙坚持:“当然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怕你会生气,才特地说得含糊一些,谁知道你还是生气了……” 谢徽之冷笑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却抬眼看见大金姨娘走出了房门,正满面担忧地望过来。他顿了一顿,撇嘴道:“谁叫三姐姐说话也不好好说,非要用这种容易叫人误会的言辞?既然三姐姐觉得与我比旁人更亲近,那就有话直说好了,拐弯抹角的做什么?难不成三姐姐在心里没拿我当弟弟看待?” 谢映容干笑几声:“怎么会?三弟多心了。” 谢徽之扯着嘴角哼哼两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文氏仿佛没看出这姐弟俩之间的僵硬气氛,还微笑道:“把话说开就好了。一家子亲手足,和和睦睦地相处不好么?何必争吵?”她拉了谢徽之一把,“我有事要托徽之去办呢,你跟我来。” “行呀,是什么事呀,婶娘?”谢徽之爽快地应了,跟着文氏出了院子。 大金姨娘松了口气,想起自己还有大把针线活要干,便又缩回房间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谢慕林与谢映容。谢慕林静静地看着后者:“你究竟跟三弟说了些什么?” 谢映容笑得一如往常甜美:“二姐姐,我方才不是都说了么?你怎么还问呢?” 谢慕林嗤笑一声:“你哄谁呢?也就是我娘性子天真,才会信你的话。不然,光是看三弟的表情,就知道你在胡扯了。” 她看向自己隔壁的房间:“三弟是顾忌到大金姨娘的脸面吧?你也就是仗着生母对三弟有养育之恩,才敢拿捏他了。” 谢映容沉下脸:“我听不懂二姐姐的话。二姐姐如今怎么变得阴阳怪气起来?从前你我姐妹多么要好,你可从来不会这样与我说话。” 谢慕林回头瞥了她一眼:“我为什么不能阴阳怪气的?从前我们姐妹是挺要好的,至少我以为我们挺要好,结果我掉进水里,好姐妹越过我去救别人了,还是你头一回见面的高门千金,根本不管我的死活。等到我病了一场,回头问你为什么的时候,你还要拿话哄我。这叫我如何相信,你真的把我当成好姐妹了呢?” 谢映容心中咯噔一声,忙又露出天真无辜的笑容来:“二姐姐,我不是都解释过了么?你当时……” “就许你哄我,不许我哄你吗?”谢慕林打断了她的话,“行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了。我本来觉得,只要别让家里人担心,我陪你做一回戏也没什么。谁知道你不安份,我不惹你,你还非要来招惹我。我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是真把我当病猫了是不是?” 谢映容的笑容有些僵硬:“二姐姐,你在说什么……” “装什么傻?!”谢慕林翻了个白眼,“你在老太太面前提江家做什么?你明知道江家是为什么与我订下婚约的。当初我担心害怕的时候,你还陪我聊了几个通宵,最清楚不过。如今我们家出事了,曹家翻脸,江家不来退婚,说不定还是因为没打听到我们住在哪儿。你竟然让老太太叫我们主动送上门去,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谢映容吞了吞口水,继续撑着僵硬的笑脸解释:“二姐姐,你真的误会了。我真是觉得江家有可能帮忙,江侍郎官位又比那位什么温大人高,更有希望救出父亲,方才向老太太提议的。虽说江家可能会听曹家号令,可是江二公子对你一往情深,你我都是知道的。只要他愿意帮你说话,以他在江家受宠的程度,江家怎么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就算不肯出手助父亲一臂之力,至少江家老太太和江二公子也能资助我们些银子,叫我们能安然度日。我们一家如今全靠李家养活,也不是长远之道。我这都是没办法了,方才……” 谢慕林不等她说完,就再度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你真的是一片好心,那么除了江家之外,还有一个人家,你可以求助的,你怎么不提?” 谢映容怔了怔:“什么?” “太师府,薛家。”谢慕林甩出了答案,“你不是才救了薛四姑娘一命吗?就算薛太师明哲保身,不愿意插手爹爹的案子,难道几句消息、一点银子也不肯给吗?你对薛四姑娘有救命之恩,要点报酬,他们也没理由拒绝吧?薛家与我们谢家没有恩怨,比江家更可靠几分,你只需要找上门去求助就行了。等求来了消息和银子,你在老太太面前就立了大功,谁还能小瞧了你?这么容易的事,你怎么不去干?” 谢映容咬牙。这种事她怎能去干?!薛四姑娘是她前世恩人,她很清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