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广微自有一份准则,懂得善恶分别,哀家倒是觉得不必对他疑心。” 戚长璟微微颔首。 难道是他多虑了吗? 早在祖母开始谈及闵先生的过往时,时佑安就悄悄竖起了耳朵。 听着祖母对闵先生称赞有加,时佑安也彻底放下心。 怪他白天多想了,闵先生应当就是给章珽送药去了。 就算两人真的认识,也没什么大碍。 章珽看着也是个老实人。 这样想着,时佑安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去,端着碗高高兴兴地喝起汤来。 然而时佑安这里才放下心,远在宫外的章珽却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边,沉默地盯着桌子上的三封信看。 第一封信已经打开,信上只有寥寥数语,仔细一看竟不是中原的字体。 他缓缓抬手点燃了桌边的烛台。 烛火晃悠着摇动,照亮了章珽漆黑的眼眸。 他将信纸放到火边,看着纸逐渐被火光吞噬,燃烧成灰烬。 随后随手一丢,将还在燃烧的信仍在了脚下的盆中。 窗外是深不见底的星光,黑云层层叠叠地笼罩在树梢之上,遮挡住明黄的月亮,只在院中洒下一点暗沉的光。 桌子上还有一封信。 章珽随手拆开,只是匆匆浏览一遍,竟是直接笑出声。 笑完之后,章珽也同上一封一样,将这封信随手烧了。 然后是第三封。 这是闵广微的信。 这封信上的字更少,只有四个用毛笔写下的大字: “别动郡王。” 章珽翘了翘嘴角,想到白日闵广微不惜暴露也要冲到翰林院来警告他: ——“不能打郡王的主意。” ——“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配合,唯独这件事,不行。” 嗤笑一声,章珽在黑暗中无声地默念:“闵广微,你这样冷心冷情的人,也有动心的一天?” 他的余光忽然落到桌角的药瓶上。 里面的药已经被用光了,塞子倾斜着堵在瓶口。 不知想到了什么,章珽忽然有些恼羞成怒。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攥紧药瓶,将它甩在了脚下的火盆中。 “晚了,”他低声说,“太迟了。” “上辈子我能赢,这辈子,我也能。” 章珽将这封信也丢到火盆中,手指狠狠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 “……要怪,只能怪戚长璟。” 作者有话说: 连考两天,人已经虚脱了……感谢在2023-12-25 15:19:40~2023-12-26 17:46: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