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或许是不再做噩梦,又或许是温度有所下降,时佑安终于醒了。 “醒了?醒了便赶紧喝药吧。” 他一睁眼便看到床边坐着的戚长璟。 昨夜时佑安睡的不好,现下也全然忘记了梦到了些什么,只记得后面似乎是睡在一个温热的地方,暖呼呼的舒服的很。 戚长璟的几乎一夜未睡,此时看着却比脸色发白的时佑安气色还要好上许多。 他端起熬好的药,莹润的勺子在里面晃动几下,发出碰撞的清脆声响。 眼见戚长璟一副要亲自给他喂药的模样,时佑安心中一跳,忙道:“……陛下把药给我吧……” 他在戚长璟愈发严肃的眼神中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 时佑安惴惴不安地揣摩着戚长璟的心思,下一刻一不留神就被戚长璟塞进嘴巴里一勺药。 时佑安:! 好、好苦!! 中药浓重的苦涩和绵长的味道瞬间布满口腔,直冲大脑,时佑安再也控制不住表情,也顾不上殿前失仪,皱着小脸伸出舌头“呼呼”吐气。 一串动作下来,时佑安的脸上难得地被折腾出几分润色,眼尾因为药的苦味生生被逼出几分粉意。 看着可爱的紧。 只是戚长璟依旧绷着脸,强硬地一勺一勺把药全塞到时佑安嘴里。 时佑安叫苦不迭,却不敢吱声,只能像个仓鼠一样把自己团吧团吧塞在被子里,苦哈哈地接受戚长璟的“投喂”。 直到戚长璟手上的瓷碗见了底,露出黑乎乎的药渣,他才算是停了手,随意将碗丢给旁边等候的小太监。 时佑安喝完一整碗药,舌尖苦的发麻。 好像吃一个蜜饯哦。 他在心里悄悄想。 小时候时佑安就喝药喝的多,祖父和母亲尚在的时候,喜欢哄着他喝一口汤药再咬一口蜜饯,这样半哄半骗地让他把药喝完。 即便是之后在侯府受了冷落,每每时佑安喝药的时候,悄一就会早早准备好蜜饯,随时拿给时佑安吃。 不过瞧着戚长璟明显没有要给蜜饯的意思,时佑安也只能忍着嘴里要呕出来的苦味。 “昨日出宫,为何不带侍卫?” 时佑安抖了一下手。 戚长璟神色严肃,声音也不似平日那样柔和。 “……出宫只是办一件小事……”时佑安低声道,“我没有、没有在外面待太久的……” 他低着脑袋闷闷地想。 我在外面也没有闯祸吧……? 戚长璟不可否置:“你出宫不带侍卫,却将自己的安危置于何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