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桑枝……你们跑哪里去了。” 脚步倒是丝毫不乱,虽无状,却仍旧走到了两人面前。 一位脸上净是沟壑的家丁瞧着姜知妤一脸醉态,连忙搀住了姜知妤,“哎哟,公主啊,您怎么在这里?” 姜知妤被他这一举措整得有些发懵,却仍旧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手还扶了扶额头,十分晕眩一般地吐槽着:“刚才许是本公主贪杯,有些醉了,出来透透气,只不过薛府家大业大,倒是有些迷路了。” 她欲言又止,斜眯着眼开始打量起面前那位小厮怀里的酒水,“你这是什么酒,好喝吗?” 她本就是装醉,不过身上倒的确萦绕着一股酒气,面色也微烫通红,旁的人是看不出她此时正在装醉。 一旁的人手劲甚大,捏着她小臂微痛,可此刻她“醉得走不稳路”又只能让人搀着,再不适也只能忍着。 小厮在一旁认真解释,脸上还带着得意状,“回公主,此酒正是汾阳特产的汾酒,此酒清香幽雅,酒液晶亮,入口绵甜,最是适合这大喜日子小酌了。” “既然这样,”早在小厮认真介绍之时,姜知妤便很是按耐不住,从他怀里夺过酒壶,“那本公主倒要尝一尝了。” 她直接接过酒,倒是省了他们还要安排人送上桌,岂不省事? “公主,”家丁东张西望,使唤了一旁路过的一位婢女上前,“今日不早了,公主也有些醉了,我们老爷早就为公主备上了客房,今日公主想必也走不动了,我让婢女送你回房歇息吧。” 姜知妤今日前来便没有想过留宿于薛府,也未曾让半夏桑枝吩咐下去打点。此番倒是古怪,如此费尽心力想让她饮下此酒,又提前预备好客房,未免太巧合了些。 “也好。” 姜知妤心底嫌恶般抽离出家丁的手来,佯装作竭力稳住心神,被婢女一路搀扶着朝客房走去。 手中还摇摇晃晃握着那壶酒。 半夏与桑枝并不在此处,姜知妤只能努力记住这段去客房的路,若是有所不测,她还能凭着记忆遁离。 不过只觉又在告诉她,薛衍大抵不会当真伤着她。 即便宫中这几日有传言她与皇后不合,但毕竟母女连心,她的背后,依然有着薛家。 婢女将姜知妤扶回客房,便连忙启唇告退。 “你去叫我的侍女过来。”姜知妤手肘撑着桌子,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嘱托着。 婢女应了声是,便连忙慌张地告退,随后缓缓合上了房门。 待婢女走后,她才将握在左手许久的青花酒壶凑上近前,也好奇地对着壶口浅嗅了一下,并不能察觉到有何不妥。 罢了,只要不喝此酒,舅舅的计谋便不能如愿得逞。 姜知妤起身,试图打开房门离去,却不料早就被人在外头锁上,纹丝不动,插翅难逃。 姜知妤面色一怔,果然还是自己过于天真,始终没在一次次的谋算中,多生出些警惕心来。 若是她此时朝着门外大喊呼救,不久薛府内便会燃起喜炮来,声势喧天,定是也在他们的预料以内。 如此费尽心力将她困于此处,又千叮万嘱让人在自己酒水中搀上四季散。 她的手心正轻叩在门沿上,动作轻缓。 姜知妤将门上的糊纸掏了一个猫眼,试图从这个小洞里窥探到外面的动静,毕竟能将她反锁于此,此屋的窗子当是早已锁死的。 此刻她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如今的状况,而是她突然不见,六妹妹,还有半夏她们,该去何处寻自己? 她转身,只见一熟悉的身影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