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他就无比迫切地期盼着她对他生出占有欲,哪怕被锁住手脚也在所不惜。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叫你音音,你听见了?” 谢舒音沉默了一会,面上看不出信与不信,半晌,轻声问:“是什么样的梦?” 有关于绮丽瑰梦的细节只能去枕间慢慢找寻。 青年人的精力似乎挥洒不尽,总是吃不腻、吃不够,不知疲倦地要贴凑上来。可谢舒音兴许是昨夜吃急了些,还未入巷就扭着腰地喊疼,如此只得偃旗息鼓,任由他把她搂在怀里揉捏按摩,两人在床上又腻了好一会才起身穿衣。 男人背对着她将手臂纳入衬衫袖口的时候,谢舒音正托腮坐在餐桌前,倒了杯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手边放着一板药。 她将剩下的四粒白色药片拆出来,一仰脖全吞进胃里。 他回眸时注意到她在吃药,便走了过来,轻问:“这是什么药?你哪里不舒服吗?” 谢舒音抿嘴一笑,没有回答,眼睛往桌面落去,正瞧见顶上摊着昨晚吃剩的一堆果皮。 “这张照片是我的姥姥。” 她看完果皮复又抬头,食指点向墙面一处相框。他不知她忽然提及故人是意在何为,于是笑倚在桌旁,听她慢慢往下叙说。 “我的姥姥,很能干,也很严厉。” “嗯哼?” “每次她一瞧见我做家务,就会冲上来把我手里的笤帚扔掉,让我去读书。所以,我什么活也不会做。” 她双手平放,微笑着看向他,双眸盈盈如水,素眉朗朗如柳。 他挑了下眉梢,轻啧一声,凑上来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口,随即自个把吃剩的果皮拿去扔了。临出门前,甚至还不忘换了床单被罩,边角都抻得整整齐齐,实打实的五星级客房服务。 “那……我走了?” 谢舒音点点头,“下次见。” “嗯。”他顿了顿,才道:“下次见。” 房门在背后扣上的一瞬间,他敛了笑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板已经吃完的药片塑封,细细阅读其上晦涩的英文说明,眉眼沉凝如墨。 将近晌午的时候,谢舒音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楚霄凌打来的,说是已经给她安排了一个好工作,等明儿周一就能直接走马上任。另一个则是个陌生的号码,谢舒音原本犹疑着不大想接,那人又打了一次,这回她接起来就得了个信儿,原来是几个在圈里混得最好的大学同学攒了场校友聚会,时间就定在下周六晚。 谢舒音想了想,那时候自己应该没的应酬,于是便随口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她盘膝靠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这间公寓虽然已经勉强可以住人了,可里头到处空落落的,需要添置的东西还很多。最起码她眼下连件能换洗的干净衣服都没有。 去商场买新的?有些麻烦。 谢舒音在洁癖与怠惰之中纠结片刻,终于决定先回一趟家。去军区大院那个家里,把行李给拖过来。 刚一进屋门,谢舒音就和自己的哥哥打了个照面。谢予淮一身迷彩特种作训服,脚蹬半高筒的重装军靴,紧束的皮带掐出一线窄腰,越发显得身形高大俊挺。 他往门外走,她往屋里去,迎面时门廊的玻璃镂空处洒下一缕光,两个人都是一怔。 谢舒音呆站着不动,谢予淮往前踏了一步,眼眸深深地落在她身上,悄寂无声。 “哥……哥?” 恍惚间,谢舒音看到一个身影自回忆尽头行来,越过十年光阴荏苒,终于洗尽尘埃出现在她眼前。 一场席卷过她青春的晦暗风暴曾流散于人海,远隔经年后,山水又重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