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在车上也能歇着。” 蔺雨落头贴着宁风胸膛,任他把她抱进怀里。两个人有几天没见,这一次相见又是在这里,蔺雨落心境复杂无法言语。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跟宁风好好谈一谈,她打了很久腹稿,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顾峻川磨蹭了十余分钟最后一个下飞机,却还是在出口目睹了这拥抱的身影,他骂了一句,掉头去行李转盘找蔺雨舟。 “你不跟你姐夫打招呼?”顾峻川阴阳怪气。 “我们未来几天都在一起。”蔺雨舟如实相告。 “未来几天你们都干什么?” “去宁风学长家里见家长,商量我姐的婚事,走亲戚。”蔺雨舟说出原本的计划,但至于事情会怎么发展,他不知道。他只是隐隐觉得家长见不了婚事也商量不了,总好像有什么根本问题没有解决一样。 “年三十那天呢?”顾峻川问。 “其实…我们老家绿春有很多哈尼族人,哈尼族人过的年跟你们不太一样。但是因为这些年文化交融了,所以也象征性过除夕。” “那你们为什么选这个时候回来?” “因为我放寒假,而在北京工作的大部分绿春人,只有除夕长假时间够。” 顾峻川若有所思点头:“那我就不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了。” 顾峻川从行李转盘上拿下自己但大号行李箱,招呼蔺雨舟向外走,只字不提蔺雨落要在过年期间谈婚论嫁的事。还能有什么意外呢?两个人抱那么紧,什么意外能把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分开?顾峻川想不通,也懒得想。云南当地的朋友已经到了,见到顾峻川和蔺雨舟就上前热情拥抱。 顾峻川介绍对方的身份:当地最早的旅游公司老板,现在的民宿分发他们也做。蔺雨舟一听就明白了,蔺雨落想把老屋子折腾成民宿,顾峻川就给他介绍了一个相关朋友。如果有一天他们真想做,至少能解决一丁点入住率的问题。 蔺雨舟觉得顾峻川这个人就是这样,他很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他只做事。至于他的好意你能不能接收到,那是你的事,反正他做到了。 从昆明到蔺雨落老家绿春,还有300余公里,驱车也要五个多小时,宁风担心蔺雨落辛苦,让她在车上睡一觉,而他开得平稳缓慢。 蔺雨落并不能睡着,她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仔细分辨与离家那年究竟有什么不同。城市新建了很多高楼,高速路平坦,而树还是参天蔽日,云还是伸手可触。到处都是葱郁的绿和彩色的花。离家的时候曾有波澜壮阔的幻想,觉得早晚有一天会衣锦还乡。在外乡最糟糕的那几年,这个幻想被现实取代,她想,活着回去就很厉害了。 八年时间,终究是把一个人彻彻底底改变了。 “要去咱们县城的房子看一眼吗?”宁风问她。 蔺雨落摇摇头:“不看啦。我订了民宿的,不去住可惜了。” “那小舟晚点怎么跟你集合?” “别管他,说是有朋友开车捎他回去。” “那就好。这几年路况好了,往返也方便。”宁风捏捏蔺雨落的脸:“脸色这么不好,是飞机颠簸吗?” “起飞的时候不太害怕,降落的时候感觉很强烈。”蔺雨落指指自己的耳朵:“我感觉我的耳朵到现在还堵着。” 宁风笑了:“过会儿就好了。的确有人起飞降落的时候感觉明显,飞得多了就习惯了。” 他们是在傍晚到蔺雨落订的第一家民宿的。老板娘是哈尼族人,在绿春有非常多的哈尼族人,汉族在这里倒像少数民族。而绿春县城建在山谷里,她订的民宿在山下,距离县城有五公里,到下一个村庄很近。县城不大,傍山建了一些居民楼,宁风伸手给蔺雨落指:他们的房子在最高的那栋黄色的楼里。 傍晚的霞光映在楼体上,而云又虚虚地垂在那,一半楼在云上,像琼楼玉宇天上人间。 “真好看啊。”蔺雨落说:“刚刚高速开过来的时候,我感觉咱们像穿行在云里。” 蔺雨落觉得自己的家乡太美了,如果没有偶发的自然灾害,这里可以堪称完美。 晚饭吃的是石蹦炖蛋和糯米粑粑,一口下去,眼泪就快要出来了。蔺雨落妈妈做糯米粑粑很好吃,那时她总带到学校去,宁风偶尔也会分食。两个人想起往事,不免酸涩。 “落落,明天去我家里吧?在家里吃顿饭,见见老人。”宁风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