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或者以此谋利。 林景珩叹了一口气。 暂时抛开这些杂乱的念头,他抬起头来,猝不及防望见了正在从布桩里走出来的一个衣着华贵的丫鬟。 茜玉亦是惊讶,同他短短对望一瞬,便错开了眼睛,恭敬的欠身,“林大人。” 林景珩没有说话。 他正在看着茜玉手里抱着的几匹丝绸。 大红、桃红、紫红…… 茜玉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厮和丫鬟,他们手里无一例外都捧了许多婚礼时才用到的喜庆器皿,脸上也洋溢着高兴之色。 茜玉不安地告罪,“林大人,奴婢这厢正忙,就不打扰您了。” 有些畏惧似的,她低着头快速穿过,然而将要离开时,又让林景珩缓缓叫住了。 “婚礼,是两日之后吧。”林景珩凝视着那些喜庆的布匹,温和地询问着:“我为何不曾收到邀函?” “姑娘说,她与陆公子的身份特殊,不能大肆操办,就不请外人了。”茜玉有些头皮发麻地应道,“那,奴婢先行告退。” 她匆匆地走了,带着沈娇与陆清显大婚时的用度。 已经看不见人了,过了许久,林景珩才低声说道:“罢了。” 毕竟婚宴的主角,也不该收到邀约。 回首时,却觉出了些许索然无味,方才难得一见的兴致,已然消失无迹。 林景珩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实在是太任性了。” 沈娇从来都是这么任性妄为的,以前被她全心全意偏爱着,本来没算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可如今,他自己骤然成了被不公对待的人,心中难免就划过了酸涩之意。 不要紧,只是暂时罢了。 这几天过得很快。 自从上次疑心被投毒以后,沈娇这些天就总有些疑神疑鬼的,明日便是大婚了,这虽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她的不安却在当夜达到了极致。 合该早早睡下,可不知怎地,入夜以后,沈娇却又偷偷溜了出去——五天后便要过年,夜里的宵禁暂时被解除,天虽然黑了,外面却也热闹。 陆府也很热闹。 因为明日就要大婚,这陆府是整夜也不会歇息的,高高挂起了红灯笼,仆人们步履匆匆地忙碌着,不断向府里抬进去明日要用的食材器具等物,沈娇都悄悄进了大门,才有个婆子看见了她,纳闷地问道:“哪儿来的小娘子?瞧着不是我家的人。” “现在不是,但是也快了。”沈娇敷衍一声,脚底生风般地溜进了陆府的后院。 好在这些仆从们大多也都是才来的,彼此之间都根本不认识,沈娇顺顺利利地跑去了陆清显的小院子里。 她上一次过来,好像都还没入冬,数月过去了,这院子也是大变了模样——处处张灯结彩,喜庆的贴纸和红烛将这里装点得像是一片红海。 红得太过了,竟然显出了几分萧索。 大概也因为陆清显他身子不好,连住处都带着驱散不了的一股沉寂之味。 沈娇来到了陆清显的后窗,踮起脚尖敲了敲。 没什么回应。 她又敲了敲,故意掐着嗓子问道:“小狗,死了没?” 他这屋子里反而一片昏黑,就算戳破了窗户纸,沈娇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舔了舔指尖,沈娇预备再把洞戳大一些,还没动呢,后颈处却让人冷不丁地捏住了皮子往上吊。 “啊——”沈娇喊得可称凄厉,“啊啊放开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