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难言沉默的样子。 纵然陆清显心眼子再多,也逃不过一个早死惨淡的结局,一想到这里,纵然他有着再深的心机城府,沈娇却也是不那么忌惮了。 林景珩要落后一步,沈娇淡淡望了眼——除了脸色要苍白一些以外,倒是和平时的样子毫无二致。 来了后他也不看沈娇,自顾自走到了案桌之前,温和道:“炭火烧出的气味对人不好,虽说外头天气冷,还是开两扇窗子的好。” 小姐们都怕冷,闭窗闭门的,就显得屋子里闷。 一开窗便有股醒脑的冷气袭来,也让沈娇骤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又端正地打开了自己的书本。 林景珩已经开始讲课,她难得没有睡觉,只是一直勉强自己听着,听着听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往那陆清显身上靠…… 不知道这厮到底怎么生的,为何看起来比她还要白,却又不显得文弱,只觉得他气度高雅,就犹如冰雪之魄。无论看了几次,都会有股难以言喻的惊艳之感。 堂上的其他女学生也在偷偷看陆清显,而他却恍然不查,只是坐在林景珩身旁,偶尔替他翻书、研磨。 动作舒展、表情沉稳,嘴角带着股若有似无的轻笑,虽说是在为林景珩做事,可……可看起来,却好像他才是煮茶研墨、闲庭散步般的贵公子。 四皇子的血脉,倒果真是不同凡响。 直到被李如卿猝不及防用指骨扣了下桌子,不耐提醒了句:“到你了。” 沈娇这才惊醒,“……什么?” 那是林景珩上次留下的作业,叫她们每人回去作一首有关于秋末的诗句,当堂吟诵,以供探讨。 前面的几个人都说了,被林景珩点评过一二,沈娇她脑子里根本没这件事半点影子,便理直气壮道:“我没做。” 茜玉冷不丁咳嗽一声。 上课之前,她分明塞给了沈娇一个小纸条,叫她到时候照着念来着…… 沈娇亦是反应了过来,但既然已经顺口说了,便只能把脖子一缩,想躲过去。 学生们偶有几人发出嗤笑,又想起沈娇是个不好惹的,飞快捂住了嘴,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林景珩,指望着让先生来收拾沈娇。 “做不出来的话,需得上前罚站。”林景珩终于抬眼望她,虽说是批评的言语,在他嘴里说出莫名多了些缠绵的语调,“或者今天你留堂,我教导你作出……” ‘蹭——’的一下,沈娇已经飞快起身,快步走上前,规规矩矩站在了陆清显身后。 陆清显回头看她,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沈娇也镇定地看他。 旁人的眼神聚集到了沈娇身上,她却是一点都不知道害臊,还磨磨蹭蹭靠陆清显近了一些,察觉到谁在嘲笑,便恶狠狠地瞪过去—— 总算没人敢再看她了。 “继续,”林景珩是过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李如卿,到你了。” 他们继续围着那无趣的诗句转悠,沈娇这回可算是来了点精神,察觉到陆清显正在时不时地写着什么东西,便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去看—— 我的妈呀,好大的胆子。 沈家飞快又缩回了脑袋。 他写的是泣冤书——以四皇子遗孤的身份,痛斥了二皇子当年得位不正,这些年来又对着忠臣良将们赶尽杀绝,沈娇只看了两眼,瞥见他写得这些语句,可谓是字字泣血、句句含冤。 在她面前,还真是一点都不装了…… 还是说故意写给她看? 沈娇又偷偷望去,眼m.WeDAliAn.CoM